窥视是无可避免的。

    提摩西深知这个道理。

    但他从未收过女徒,也没有女儿。

    他的小徒弟,他抱着同情和好奇收下的可怜徒弟,在成为无法撼动的巨木之前,更有可能沦为权贵花园中用来观赏的重瓣月季。

    他精通魔法。

    却不知如何教育和保护弟子。

    “怎么了,师父?”

    “我的小粒粒已经是大女孩了。”四十岁正是魔法师的青春期。魔法师只要愿意,可以永远保持二十岁的样貌。

    提摩西也曾青春过,明白荷尔蒙堪比诅咒的威力。

    老头声音低下去,“如果你遇到心怡的人,想尝试婚姻,就不得不经过光明神殿的……”

    “五百岁之前我不会考虑结婚。”

    其实她对男人的兴趣并不比对面包店那条叫哈哈的狗多,再温柔的绅士,挑选奴隶时都是同样的表情。

    贪婪、计较,又装得高高在上。

    粒粒低头,余光落在施过隐匿魔法的胸口。

    她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

    ——让爱情冲昏头,暴露黑阳印记,然后和伴侣撕破脸,最后受尽折磨死在裁决所。

    比剧院里最最催泪的热门悲剧都悲剧。

    提摩西·暴风之眼松了口气,“这样也不错,到时我们师徒肯定找到办法了。粒粒,你知道我是如何进入法师塔的吗?”

    “勤奋刻苦?”粒粒认真想了想,就没见过她师父这样精力旺盛又醉心魔法的人。

    磨坊的驴还知道打盹。

    她没见过他老人家睡觉。

    “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我出生到现在单身三百年,一直专心研究魔法。”老头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