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睦重新坐下,“所幸礼佛只有五日。”

    “私铸铜钱可是大罪,你准备何时上奏皇上?”李睦问道。

    如此大事,沈晔没有回府写折子,反而跑到广平王府来跟他说,李睦太了解沈晔性子了,这般举动便表明了他不急这一时。

    “待手上的证据齐全之时,确保六皇子无词可辩。”

    沈晔如墨般的眸底,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寒意。

    李睦目光在李睦身上打量,嘴角微勾,言外有意,道:“可别说,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狡猾了,跟个老狐狸一样。”

    沈晔不置一词,端了茶杯慢悠悠喝着茶水。

    当天夜里从广平王府出来,沈晔转道去了李元瑾府中,将李元容私铸铜钱一事如实和李元瑾讲了。

    李元瑾跟沈晔的反应一样,按兵不动,待一个最佳时机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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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殿前太尉府上。

    李睦下了早朝便跟着沈晔回了太尉府。

    寒冬初至,满树的银杏叶子变黄,黄澄澄一片染了一树。

    银杏树下,沈晔负手而立,道:“三殿下已经在私铸铜钱之地安插了两个我们的人,届时所有风吹草动尽在掌握中。”

    李睦道:“这事你不用跟我说,三皇兄自有分寸。”

    事情由沈晔负责,自是没跑的,李睦放一百个心,他此番跟着沈晔是有正经事要说。

    “你入官场,快半年了吧。”

    李睦欲言又止,沈晔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看便知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讲。

    沈晔:“有何事,李二哥但说无妨。”

    “数日前,我收到贺九安的来信,”瞧了眼面前的男子,李睦发现他神色并未有异样,便接着道:“他在回京的路上了。”

    贺九安,沈晔心里始终有的一块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