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瑜轻轻点了点头,道:“万事你要照顾好自己。”

    常经年也是在战场上磨炼了许久的人了,但是第一次和胡人交手居然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楚沉瑜不能不担心秦之亥。

    秦之亥应下来,然后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沈宜安就在旁边坐着,常经年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前方战事如何?”

    沈宜安见秦之亥进来,微微抿唇。

    说起来也很奇怪,之前秦之亥是在青海这边出的事,甚至导致了失忆,但如今他的失忆还未好,就开始为青海作战了。

    “有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秦之亥弯腰,假意在查探常经年的伤势,压低嗓音道,“其实今天该受伤的,本来是我。”

    沈宜安微微一惊。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便是战神下凡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毫发无损,又怎么会有应当是谁受伤这种说法?

    沈宜安下意识就要看向楚沉瑜。

    秦之亥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我就是怕她担心,那伙胡子好像是认识我,当时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常经年帮我挡了一下,所以才受伤了,要不然,只怕我这会儿已经没气了。”

    那人朝他冲过来时眼睛里的惊喜,秦之亥完全忽视不掉。

    “那……”沈宜安偏头看了常经年一眼,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感觉。

    按理来说,常经年和秦之亥不该有多么深厚的情感才对。

    纵然如今秦之亥帮着青海,可也不至于叫常经年感动到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啊!

    再者说了,这青海是沈家的,是呼图巴尔的,都不会是常经年的。

    当真会有人无私、深明大义至此吗?

    沈宜安又怎么会知道,那一瞬间,常经年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如若秦之亥死来,楚沉瑜肯定会很难过。

    而楚沉瑜难过的话,沈宜安也会很难过。

    他这一生,再也不想看到沈宜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