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绿终于动了,她本来就嫌这一身重的很,身上的婚服估计有个六七层,之前又在箱子里闷了一路,早就热得不行,脱了正好。

    她从箱子里跨出来,开始解身上的衣裳和配饰。

    玉佩、金钩、彩珠;

    绶带、大带、玉革带;

    蔽膝、霞帔、嫁衣……

    之前穿的时候好几个丫鬟前后左右辅助原主,现在朱绿只有一个人,而且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古代这一套繁琐的婚服,实在有些搞不明白。

    衣服脱得她后背都汗津津的。

    上首,殷无咎看着那个女人,却没能如愿从她脸上看到惊惧恐慌羞愤之类的情绪,她脸色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淡漠。

    对于当众脱衣服这种事,竟是毫无障碍地就接受了。

    朱绿脱了半天,身上还有三层,大红嫁衣委顿在脚边,鲜红如血,衬得此刻一身白的她,仿佛血地里开出来的一朵妖娆白花,又纯又欲。

    殷无咎走过来,戴了碧玉扳指的那只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往身前一带,因他动作太过突然,她的身体猝不及防呈现出了V字形,细软的腰肢仿佛被折弯的柳条。

    下巴被他两根手指捻住,又是一痛。

    “都说朱氏长女贞静贤淑、温婉端庄,堪为丞相府长孙媳,却原来,是个能当着男人脱衣服的淫、娃、荡、妇。”

    朱绿:这就淫、娃荡、妇了,那我要是给你来点儿更出格的,你岂不是眼珠子都要惊下来了?

    面上却低眉顺眼道:“是,我淫-荡,您高贵。”

    也不知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哪个字戳了他心窝子,他掐住她下巴的手骤然用力,朱绿没想哭的,但是这具身体大概不太受得住疼,她的眼泪自个就落了下来,还是那种梨花带雨式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眼泪还是留到床上再用罢。”殷无咎一把将她扛起,大步走进内室,将她往床上一丢,欺-身而上。

    朱绿不闪不避,在他薄唇压下来时,红唇轻启:“你嘴好臭。”

    这短短的一句话,杀伤力巨大。

    殷无殇整个人一僵,表情,仿佛冰层破裂,迸射出骇人的寒意。

    下一瞬,她脖子落入了他手里,朱绿闭上眼睛,并不担心他会要了她的命,毕竟他还要留着她间接达到羞辱丞相府的目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掐死了她,她说不准还能回去呢。

    她对自己是下不了狠手的,他来的话,省了她一番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