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林反应过来,被两人的知情不报搅得心情复杂,沉默延续近半分钟,“是不是我今天不打这么一通电话来,你俩打算瞒我一辈子?”

    盛盏清笑了声,满不在乎地挖苦道:“那就得看你这一辈子有多长了。”

    就冲这她现在还能恶毒地跟他开玩笑这状态,傅则林明了网上那些言论是一点没伤到这祖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安稳降落。

    “你俩打算对外瞒多久?”

    “再说吧。”她言辞含糊。

    傅则林知道她已经不是三年前处事不成熟的shadow,他尊重她的决定,便没再多问下去,半开玩笑地说,“我上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一摊就摊上你们这俩成天只会给我找麻烦的兔崽子?”

    盛明尧的电话在傅则林之后进来,看到顶上的备注,盛盏清恍惚片刻才接起。

    显然喝了不少酒,盛明尧的声音不似平日那般沉冷,带点浮躁的醉意。

    他言简意赅:“把你男朋友接回去。”

    这些日子,江开三天两头跑去盛家,但喝到自己回不了酒店,还是头一遭。

    盛盏清捏了捏眉心,头疼得厉害,拿上车钥匙,一路疾驰到铃兰街。

    小巷逼仄,周末没人管理,两边停着不少私家车,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车开不进去,只好暂停巷口。

    盛盏清到家的时候,苏文秋不在,盛明尧在自己屋,房门紧闭,一副谢绝见客的状态。剩下江开软趴趴地靠在沙发背上,眉眼被酒气熏红。

    她敲了敲卧室门,“爸,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半晌,里面传来极沉的一声,“知道了。”

    盛盏清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江开拽出盛家大门。见他安分不少,施加在他手臂上的力气卸下大半,哪成想他突然越到自己跟前,旁若无人地将嘴唇压上去。

    这个点小巷冷清,很少有人经过,车就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着,挡住热闹的街口。

    饶是这样,盛盏清还是做贼心虚地推开了他,眼疾手快地从托特包里拿出口罩,大帽檐的渔夫帽,将他的半张脸藏住。

    江开面上显露出几分不情愿,手刚抬起,盛盏清眼睛斜过去,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要是不想明天出现‘知南醉酒撒泼,当街与不知名女子亲热’的头条,就给我老实点别动。”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但左右没再抵抗,一路安分地被牵到副驾驶边上。

    盛盏清粗鲁地将他塞进车里,放低椅背,又给他系好安全带,才启动。

    沿路频频有自行车掠过,留下斑驳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