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去禀报家公子,就说贾诩来访!”

    司马懿‘啊!’的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迎了出去,贾诩和他父亲交情极好,他从小就认识。

    “原来是世叔来了,恕侄儿失礼!”司马懿躬身深施一礼。

    贾诩捋须笑道:“我听说贤侄不幸被俘,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

    司马懿这才忽然醒悟,贾诩是刘璟的军师,他一定是来劝说自己投降,司马懿顿时有些尴尬,勉强笑道:“世叔请房内坐吧!”

    贾诩也不推辞,跟随司马懿进了内舱,两人坐下,贾诩笑问道:“令尊可好?”

    “家父现在温县旧宅养老,身体尚好,”

    贾诩叹了口气。“我与令尊有六年未见了,他比我还小两岁,现在他能在家安度晚年,我却还在江夏思虑天下大事,不能比啊!”

    司马懿也笑道:“世叔是天下有名的才智之士,若过早退隐,实在是可惜,家父还羡慕先生呢!”

    贾诩大笑,“若他真这样说,就是言不由衷了。”

    两人又叙旧片刻,司马懿忽然想起一事,有些奇怪地问道:“世叔也住在这条船上?”

    “不!我在前一艘船上,刚刚过来。”

    “可是船上在行驶中.....”司马懿很不解,这怎么过得来?

    贾诩呵呵一笑,“贤侄和我当初刚来江夏时一样,很奇怪在航行中的船只,怎么能往来?北方人都不可思议,事实上,只要操作得当,两艘船随时可以相连,搭上栈桥就过来了,很安。”

    “原来如此!”

    司马懿若有所思道:“如果爆发水战,那么船只之间便可以随时往来支援,是这样吧!”

    “这就是南方水军的优势,事实上,不管曹丞相在江陵怎么训练水军,北方水军还是无法和南方水军相提并论,相差甚远,所以这次曹丞相南征,不利居多啊!”

    司马懿沉默不语,贾诩看了他一眼,又试探地问道:“贤侄觉得刘州牧此人如何?”

    “他虽年轻,却极有野心,居然连襄阳王都拒绝了,据说丞相对他赞不绝口,只恨他不是自己之子,不过我个人不太了解他。”

    贾诩叹息一声道:“确实不了解他,刚开始我也不了解他,后来才慢慢了解,坦率地说,我深为赞同他重振汉王朝的远大抱负,也由此追随于他。”

    司马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贾诩居然想重振汉王朝,那么他当年辅佐董卓又怎么解释呢?

    贾诩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摇摇头苦笑道:“人是会变的,我历经世事,直到晚年才有所悟,曹丞相虽有匡扶天下之志,但他尊法贬儒,重寒族贬士族,逆历史潮流而行,已经埋下了他败亡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