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你搓背吗?”

    “不用了。”

    我低下头。

    从小学时和同学们的交谈中知道,母亲是不会随意触碰儿子的性部位的,到了国中后,我有意避免被母亲看到裸体的场景,但母亲却以“没有那样的事”为理由拒绝了。所以浴室的门是绝不会锁的。母亲想当然的依然将我看作她的所有物,觉得窒息的同时,也害怕逃脱。

    自己和母亲的这种关系是扭曲的,在别的家庭根本不会存在,到了现在,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明白,却无法提出要中止。

    母亲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她只是“爱”我,但是这份爱快让我窒息了。

    在水流的冲刷中我屏住呼吸,仿佛自己真的置身大海中。

    好想去看一次海。好想一下投身到什么东西中去。

    时常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有不堪忍受而跳海的人,我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我就好像一个无法挣脱出蝉蜕的蝉一样,从打开的微小的缝里拼命汲取氧气,然而最终,还是逃不过窒息的命运。

    没有人残忍地对待我,我却已经快受不了了。

    就这样,在悠长的蝉鸣声中,学期已经进入了尾声。大部分人仍然是悠闲的,悠闲中又带着一丝紧迫。

    “还真是热呢。”

    “岛田,出来一下。”茅野凉出现在我面前,身为班长的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经常会借自己的笔记给那些根本不听课的同学抄,无论谁有困难他都乐于积极帮忙,简直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而且成绩还名列前茅,我的第一偶尔还会被他超了。

    所以他的名字我还是能记得住的。

    眼下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的课桌上敲了敲,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作业我已经交了。”

    “不是那件事。”

    我莫名其妙地跟在他后面上了天台,门被关上以后他就转过身来对着我,猛地出了一个左勾拳。

    口中很快尝到血腥的味道,我被掀翻在地,他压在我的身上,揪着我的领着,照我的肚子揍。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懦弱的,真是恶心得要命……”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开始还能感觉得到痛,想要还手,然而被打了这么多下以后,心中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

    他放开我之后,我像个弓起的虾蜷缩起来。觉得有些悲惨,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