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百姓点头,胡老爷搞什么儿子税芋头税可以忍,不就是两个钱或者在农庄种地吗,忍忍就过去了,为了两个钱至于与官老爷斗吗?而且如“儿子税”之类的税赋其实可以换个角度想的,生了儿子不是要喜庆祝贺吗,这儿子税就当做是摆了酒宴用掉了,喜庆的事情谁在意多花一些铜钱?但是这妻子骑到男人的头上绝对不能忍,每日被妻子呼来喝去,或者看着妻子与其他比自己优秀的男管事喜笑颜开的聊天,谁知道那是谈公事还是谈情说爱?

    无数百姓对此坚决不能忍,官府在两夫妻之间二选一的时候必须选择丈夫,这不是男子欺压女子,而是为了家庭的和睦和幸福。

    某个农庄之内,一群社员正在休息,有男子唾沫飞溅:“……要我说,这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当什么管事啊,这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有女管事女官老爷吗?知道《天仙配》吗?这天上的仙女下凡嫁了放牛娃都只能老实待在家里织布带孩子!这农庄的管事老爷,府衙的官老爷比天上的神仙还了不起吗?女人应该好好地学七仙女,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另一个男子用力点头:“我娘我奶奶都是规规矩矩的女人,在家从父,岀嫁从夫,男人就是天,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有比男人官大,还要打男人?这世道再怎么变都不该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优秀传统!那叫规矩!”

    其余社员用力点头,很是支持。以前地里没吃的,动不动要饿死路边,这官老爷和管事老爷是男人是女人统统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他们有饱饭吃,就算管事老爷和官老爷是一只猴子一头猪他们都不在意,可是如今这有的吃有的喝,脸上身上渐渐有肉了,身子骨越来越好了,这农庄从早忙到晚的繁重工作在充足的营养之下竟然也习以为常了,这对农庄管事和官府的不满越来越多了。凭什么管事不用干活?凭什么有人可以做管事?凭什么女人可以当管事?凭什么女人干得活没有男人沉重,却和男人吃一样的饭菜?凭什么男人干得活比女人多,女人却成了管事?

    无数抱怨和不满在农庄的各个角落滋生,慢慢地却坚定的成长。

    ……

    第二十七支部。

    杜大牛终于干完了今日的工作回到了食堂,他筋疲力尽,拿着碗的手都在打抖,若不是他知道不吃绝对熬不住明日的工作,他就回房间好好的睡一觉了。

    食堂的另一角,有人大声地笑着:“快看啊,杜管事来了!”四周哄笑:“杜管事!杜管事!”

    杜大牛低着头,一声不吭。这些嘲笑他的人中好些人以前都牛哥长牛哥短的围着他喊,但如今却一脸的讽刺和嘲笑,恨不得把他踩到了脚底,真是一群好哥儿们。

    一个男子一只脚踩在条凳上,敞开着衣衫,大声地笑道:“我昨日看到冯小燕与第三十一支队的管事凑在一起笑,笑得那是个淫(荡)啊……”杜大牛努力地低头吃饭,只是握着筷子的手都在打抖。“……你们说,这冯小燕与人亲亲我我,杜大牛算不算戴了绿帽子?”

    周围的人放肆地笑,看杜大牛的眼神如看一条狗,根本不记得以前受过杜大牛的照顾。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笑得很(淫)荡?”

    四周陡然安静了,众人转头看着冯小燕,有人笑眯眯的,你与人勾勾搭搭,我就说不得?有的人不以为然,说点笑话而已,何必这么在意,这也算不上多么的带颜色,这都不行?有人满不在乎,我就是听人说笑,关我P事?

    冯小燕冷冷地看着众人,招手:“来人,把这个人拿下杀了!”四周陡然鸦雀无声,所有人脸上再无笑容。

    几个士卒将那男子拿下,那男子奋力挣扎,厉声叫道:“我就是说句笑话,凭什么杀我?”一个士卒见那男子挣扎得厉害,直接拔刀,一刀刺入了那男子的肚子,然后用力一拉,鲜血陡然飙射了岀来。

    冯小燕冷冷地道:“凭什么杀你?你是不是在农庄待久了,竟然忘记农庄的规矩了?这京观中的几百个人头是怎么来的?”

    四周所有人死死地看着冯小燕,终于记起来冯小燕不是杜大牛的婆娘,而是农庄的管事,对农庄中的刁民可以直接杀了。

    冯小燕又指着几个人:“把这个人,这个人,还有这个人拖岀来,重打五十大板!你们笑得很开心是不是?有本事再笑啊。”

    那几个人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挨打。

    冯小燕冷笑着看着众人,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冷冷地下令:“明日食堂不用准备饭菜,这些人明日一天不得食!”

    众人噤若寒蝉地看着冯小燕,有人心中大骂,拿了鸡毛当令箭,有人羡慕极了,这就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