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叫了几声小姐,才把凌悦颜回过神来。

    凌悦颜头也不抬,心里计算着全部卖出去后能赚多少钱。“我听得到,说吧,什么事?”

    叶倾城把手中的盒子合上放在桌上,“小姐,您知道都是谁送的吗?能送出这些东西的人不是一般人。如果就这样卖出去老爷和夫人肯定会追问下落。而且送这么多,感觉不太对劲。”

    凌悦颜皱着眉,少见的冷静。“是秦峥送来的,不知道他是从哪听说我受了伤,就让人送了一大批这些东西。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他另有所图。不然一个朋友,无缘无故送你这么多贵重东西,只有傻子才会这样。”

    秦峥?原来是他。

    叶倾城想起在皇宫中秦峥得知凌悦颜受伤后匆忙离开,原来是给她准备药材去了。这些只怕费了他不少精力,但是他的心意好像凌悦颜还看不出来。

    叶倾城低头看着这些药材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悦颜见叶倾城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拿着拐杖戳叶倾城的小腿,“在想什么?倾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凌悦颜还坐在地上,本是初春,却和寒冬一样的冷。寒风刺骨,不仅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气息,地上也冷的很。

    叶倾城跨过地上大大小小的盒子,用力的扶起凌悦颜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姐,今日在宫宴上,秦峥认出了我,让我把你的事告诉给了他,但他也会保守此事。问完就走,应该就是去送这些。”

    叶倾城的眸子沉的发黑。“小姐,你可知为何老爷和夫人都不想让你和秦峥相处太久?”

    见叶倾城问自己关于秦峥的事,凌悦颜嘴角狠狠地抽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叶倾城,“你是不是傻?他们想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真的能知道,我也不至于天天被罚。”

    叶倾城其实是想问凌悦颜对秦峥的看法,不过既然被误解了,那也问不出什么。

    “小姐,您当时还在寺庙里,可能还不知道。几年前,秦府不仅为宫里提供纸墨,还有无数珍贵药材,一时辉煌无比。而秦峥还是秦府的庶子。后来有一次秦府供给宫里的药材出了差错,害死了后宫里的一位妃嫔,皇上下旨要彻查此事。太医们顺着秦府查到了秦峥的生母。幸而那位妃嫔并不得什么圣宠,这件事以秦峥的母亲处斩而告终。秦峥从那时起,就一直收到他人的辱骂。不过从那以后,皇宫的药材管理的权力从秦府手里交到了太医院。”

    叶倾城想起了当年的京城,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大多的人都在辱骂秦峥的母亲,那个时候,秦峥应该也有十一二岁,对这件事应该也知道一些。

    “秦府的势力大不如前,但皇宫中的纸墨还是秦府负责。不过没过多久,秦峥就由庶子变成了嫡子,当时的秦家家主规定,凡是秦府中人都不能娶妻,要进秦府的人只有做妾室,还要和所有的外界失去联系。所以以后嫁进去的人就等同于被关在了秦府。再后来,秦府选了秦峥成为新一任少主后,秦府就在秦峥的带领下逐渐恢复了往日。即使这样,曾经是每个家族都想攀附的秦府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把自己女儿嫁进去。”

    凌悦颜低头把玩着玉佩上长长的流苏,也没抬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是吗,那他也挺可怜的。生母做过的事罪却落到他身上。”

    “小姐,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峥他喜欢你,但就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

    “不喜欢,最多只是朋友。”猜到叶倾城想问什么,凌悦颜准确给出了答案。

    她不是瞎子,秦峥看向她时眼里的情愫她看得出来,不过她还是想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生活,何况她还是害死了一个人,是个罪人。

    “把这些东西给他还过去,就说这些东西过于贵重,而且我的腿已经快好了,用不着。”将手边的盒子推到叶倾城面前,“实在不行,理由你随便编,方正不能让他们再送过来了。无亲无故的,这算什么。”

    叶倾城皱起眉,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如果要说可怜,若秦峥终日活在他母亲死的阴影下痛不欲生那才叫可怜。我想如果他母亲知道定不想看到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