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珀川一向冷漠,不爱与舍友交流,管枫本来不报希望,只礼貌的招呼一声。

    可能是肉食的香味传出去,裴珀川吸了吸鼻子,他探了探头,说道:“好,就来。”

    ……

    屋内暖融融,火炕热腾腾,非常的惬意。

    管枫、呼延晟、张松涛三人盘腿坐着,裴珀川仍然跪坐。

    几人都是壮汉,特别张松涛,手足粗壮,肤色颇黑,加上四方脸膛,身强力壮的样子,不象读书人,更像个农民壮汉。

    他盘坐下来,一个人就占了很大的位子。

    各人面前炕上有着小桌,鱼、菜蔬、油腻腻的猪肉摆着,还有一只酥烂肥嫩,趟着油汁的叫花鸡,又有一锅滚沸的羊肉汤,腾腾冒着热气,旁边又摆着一壶温好的米酒。

    “来来,吃吃吃,喝喝喝……”

    管枫含糊不清的招呼,一边大口啃噬着叫花鸡,那汁水就顺着嘴边流下来。

    偶尔他抿一口温热的米酒,陶醉的呼着气。

    张松涛也是吃得赞不绝口,连声赞叹:“管兄弟这手艺,真是绝了,若你去开店,保管顾客盈门。”

    裴珀川一声不响大吃着,双手一直没停下,呼延晟撕扯着鸡肉,也是不断点头。

    管枫舒坦吃着自己做的叫花鸡,含糊不清道:“我只求时时能吃上这米酒与叫花鸡就足了……唉,记得上次吃鸡,还是去年冬,杀了一头白狼,那皮子卖了几两银子……”

    他摸了摸胸膛,那边左胸直到右肋处有着斜斜的三道爪痕,再深几寸就足以将他开膛破腹,为了吃鸡,差点赔上性命,更差点被冻死。

    他感慨道:“今年更冷了,这大寒天气,多亏杨相公收留,能待在新安庄中,否则怕早就在荒野中冻饿而死,尸体任由野狗挣抢撕咬。”

    他带着酒意说着,又狠狠咬了一口鸡肉,汁水乱射,然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酒气上来,他脸上就泛起了红光。

    呼延晟沉默半响,提起酒壶为几人满上,也叹道:“更怕被饿的要死的流民剥皮拆骨,熬了炖汤吧,哪能如此惬意?”

    张松涛提着筷子的右手微颤,他转移话题道:“听说孙屠夫那边,很早肉就卖光了?”

    管枫道:“那是,那屠夫发了,每次运来的猪羊早早就卖完,听说他正式要购买地皮,在新安集那边开铺。”

    他颇有自豪道:“这屠夫是个有眼色的人,其实光光我新安庄,就能养活他了。”

    裴珀川拿起筷子又到锅中挑羊肉吃,这时他插口道:“某听周边乡民戏言,各村寨的鸡鸭羊都要被我新安庄民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