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早从酒楼搬出去了,可最近李三都住在后院,店里的人有时候忙得晚了,离家远的也会在后院暂住一晚,也不知那贼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都要过年了,丢点钱是小,要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掌柜的放心,我们都没事,”李三刚就在跟两个主厨讨论这事,这会儿定了神缓声解释,“城西的临湘楼昨天打出了招牌,为了迎接新年,新添了一道福禄锅,今天我听过来吃饭的客人说,他们那福禄锅跟我们的红汤火锅一模一样,那几个客人还特意问我是不是咱们酒楼教给他们的呢!”

    “这底料的做法我只在咱们厨房里教过,他们是怎么会的?”

    这次这个火锅节,她原就只打算在自己的酒楼里办,除了厨房里自家的厨子们,就连奇秀坊里其他的人都没教过,临湘楼若是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来,那就是从这里偷师的了。

    秦月瑶蹙眉想了想:“我记得,这个临湘楼好像是君家的嘛。”

    “不错,就是君家的,”刘子期抱臂说着,冷眼看向一旁的王,“我记得,那临湘楼的主厨还是王大厨的师兄呢,他们突然就得了咱们底料的方子,莫不是王大厨前两日跟那师兄叙旧,多灌了几口黄汤,把不该说的都说出去了吧?”

    “刘子期可别含血喷人,老子那日不过是去打了个照面就走了,跟那姓申的半句都没有多说!”王握拳扬手吓得刘子期猛退开了几步,他恨恨地瞪了刘子期一眼,转头看向秦月瑶,急声道,“秦掌柜,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虽是从临湘楼出来的,可早跟那边一刀两断了,君公子对我有救命的大恩,秦掌柜也代我恩重,便是我家老子跳出来拿刀逼我,我也不会把方子说出去的!”

    秦记酒楼这次办火锅节,打的就是独家秘方的招牌。

    那红汤底料的做法,也就他们几个厨房里的人跟秦月瑶学过,这做法不是他传出去的,必定就是里头的其他几个帮厨了。

    偏那临湘楼是他的上家,当初他虽然离开了来追随君修远,却还好心帮他们请了自己的一个师兄来掌厨。

    如今事情一起,他倒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了。

    “刘大厨刚那也是气话,他若真怀疑是的话,也不会这般直言了,不止是他,我也是相信的。”秦月瑶见王焦急地说罢,还要抬手赌咒发誓,忙将他的手按了下来,“们是光听客人说了,还是已经去临湘楼看过了?”

    “我们也是刚听三说起,还没去看过,”刘子期又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掌柜的,我瞧着肯定是厨房里头有人被君家收买了,才把咱们的方子偷偷给送了出去,要不我们这就去把他们都绑了,挨个审问一下?”

    这事不是他干的,也不是王做的,那就是厨房里头其他几个帮厨里有内贼了。

    刚他就想去揪了人问出个水落石出来,偏李三拦了要他们等掌柜的来了再处理。

    “先不急,咱们先去临湘楼看看情况再说,”秦月瑶摇了摇头,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三,去厨房里把秦立叫出来,咱们都是熟脸也不好上门去,让秦立跟云殊扮作食客先去临湘楼尝尝,他们那福禄锅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个火锅底料的方子,又不是什么事关国事的机要,这会儿人家都已经被人学去了,他们又不能砸上门去不许他们做那什么福禄锅,最多也只是把内贼揪出来赶走而已。

    这种事情,出在别处也罢了,可偏出在君家的酒楼,还是王曾经待过的酒楼就很奇怪了,她总觉得这一次除了偷学方子外,背后还有其他蹊跷。

    秦月瑶留了刘子期在店里暗中观察那些有嫌疑的帮厨之后,便带着李三和其他人驱车往城西去了。

    临湘楼就开在京城西坊最繁华的长街上,这会儿快到中午饭点了,临湘楼的大门里往来进出的是人,旁边那一人高的大招牌前也围满了食客。

    李三这一路都在与云殊和秦立交代进去后要做的事,待得他们将马车停靠到街角的小巷后,两人便拿了钱袋往临湘楼去了。

    “君家上次偷学咱们葡萄酿的事情还没了呢,今日又来了这么一出,等回头抓出了那……人,看我怎么收拾他!”王缩在墙角偷瞧着两个少年走进临湘楼后,转头忿忿地说,因着还有两个孩子在,硬是将那骂人的话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