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那边的消息,只说姜长离这次借着南山斋的帮助,夺回了烨火教,还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女儿。

    烨火教和南山斋都没有将新教主的身份公之于众,江湖上如今多有揣测,都在说姜长离这失踪的二十年是藏在了南泽深处娶妻生女,静待时机。

    至于这秦月瑶身边为何会有姜长离相护,他们的人也还没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这般说起来,威远候与姜长离或许还有几分关系,与眼前这个秦掌柜,该是没什么联系的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威远候家的那位独女,从前可是摄政王妃的热门人选,听王府里的人说,就是墨冥辰遇到这秦月瑶之后,才设计让那慕二小姐成了和亲公主,别说当王妃了,如今连嫁给大齐其他青年才俊的机会都没了。

    这么算起来,威远候今日过来,就算不是与他一般来找秦月瑶算账的,也断不会帮着秦月瑶才是!

    越鸿波这般想着,便压了心中的疑虑,朝慕绥作了个礼:“久仰慕侯爷大名,此番上京一直没能过府拜会,还请慕侯爷见谅。”

    “越四爷客气了,慕越两家素无什么交情,越四爷本也无需到本侯府上拜会的。”慕绥垂眸看着越鸿波,半分不客气地说道,“越四爷带人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自慕雪歌被赐婚和亲后,慕绥对那个从前对雪歌百般好千般宠,倒头来却将她推开的越老夫人没了半点好感。

    平日里也只是与摄政王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而已,如今见着越鸿波带着两个佩着长剑的护卫,气冲冲往酒楼里来,他这心里脸上都是半点面子都不想给。

    “是民女请了越四爷过来做客的,如今客人到了,民女与越四爷还有些事情要谈,侯爷若是无事了,还请先回吧。”秦月瑶见两人盯着对方,神色都有些怪异,便开口想请慕绥先离去。

    她今日可就指望着威逼利诱这位越四爷,让他当秦记酒楼的担保人,好让他们拿下这一场关宴。

    再说了,看慕绥这样吞吐试探的模样,他们也真没什么好谈的了。

    自烨火教一见开始,他们便都看出来了,这慕绥心里装着的,从来都不止是夫妻之情和父女之情。

    权势富贵和慕家的名望在他心里,更胜过被他忘却多年的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女儿。

    他的每一句话里,都藏着试探。

    如今姜琳远在苍南山,她这个回了京城的女儿对慕绥来说,便是一个大威胁,尤其是她还跟摄政王扯上了关系,而当年收养她的秦家如今也今非昔比,这对慕绥来说,也是件头疼的事情吧?

    秦月瑶想到这般,心里除了几分悲凉,也平添了几分快意。

    “请他做客?”慕绥听秦月瑶这般说,眉头蹙得更紧了。

    眼看秦月瑶只是抿唇轻笑,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慕绥皱眉看向越鸿波:“越四爷,这京中皆备森严,任谁都不可肆意胡为,越四爷若是来做客,就拿出点客人该有的样子来,可别在秦记酒楼闹出点什么事来,到时候本侯怕不好收场。”

    越鸿波愣了一下,看慕绥满眼厌弃地说罢,抬步就往外去,他俯身作了个礼:“多谢侯爷提醒,下官定当谨记。”

    他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明白眼前的情势了,他先前暗中查过秦月瑶,这女人就是个从小村里出来的村妇,跟威远候不该有什么关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