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只有娶裴家人才能进邢氏就叫他收了戾气。

    邢父率先露出一个笑:“外场毁了,还有内场,不用重新布置。”

    邢母也讪讪一笑,点头:“对,室内也有的,之前做过二手准备。”

    “行。”邢彦诏点了点头,抬手看着自己掌上的血迹,解开缠在手上的领带,心想得去用水冲冲,骆槐跟只猫似的,走给人吓着不好。

    他再次抬眸看向人群,刚刚还站在前方穿着婚纱的骆槐已经不见。

    吓走了?

    骆槐看清被砸的婚礼场地后,重新往后台去,她的步子放得很慢,眼神泛红,放空,又透着一种死寂。

    她想过自己的婚礼不顺,没有亲朋好友在,会叫人笑话,叫邢家真少爷厌恶,毕竟她是假货。

    唯独没想到是邢裴两家合力欺骗,裴元洲也选择把她架在火上烤。

    是真少爷怒砸场地。

    是更多的嘲讽。

    以及,真少爷是“旷野”,这是个假名。

    原来他叫邢彦诏。

    骆槐的思绪很乱,又很清明,这个婚她不结也得结,婚后的水深火热可想而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没看到那个养女瞧见邢彦诏砸婚礼时的样子,都要哭了,人太多又不敢真的哭,憋屈得啊。”后台里传来女生们谈笑的声音。

    是裴悠悠的伴娘们。

    “裴小姐,幸好你叫我们把外面的事故意说大声点,把你家那个养女引过去,不然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景呢。”

    “邢彦诏真是凶悍,叫人害怕,也幸好你还是和邢总共结连理,不然我们真怕你被邢彦诏欺负,他连邢总都能踢进医院,你这个身板哪里受得了。”

    “谢天谢地,好在你们家还有个养女,养女千日用在一时,她也算是有点价值。”

    话里话外都不把骆槐和邢家真少爷放在眼里,裴悠悠听得直笑,得意地说:“我当然只会嫁给政屿哥,政屿哥长得帅人温柔,又有本事,最重要的是政屿哥很爱我,你们不知道他一直随身带着我们亲笔签名的订婚书呢。”

    豪门千金婚姻不自由,多数都会走上家族联姻的道路,像裴悠悠这样联姻对象又是相爱的人,最让身不由己的千金们羡慕。

    羡慕之声和羡慕的神色,叫裴悠悠越发高兴,她抿唇笑得甜,又说:“再和我说说骆槐看见邢彦诏砸场地的脸色呗,你们不知道她在裴家多欺负我,抢我多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