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的宾客是啧啧称奇,‘起死回生’四个字都会写,几个见过啊。

    有个大娘说话特逗,直接甩出一句,“这张家老大姐啊,可真是让我小刀拉屁股,开了眼啦!”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现场还有人找我分享心得体会,说我哭得好,“小姑娘,你一哭啊,我瞅着就难受,啥词儿其实我都没去听,光看你掉眼泪我都想哭,可怜滴啊,姨的心都揪起来了。”

    “……”

    这话咋接?

    哭活哭活。

    我不给你们哭难受东家就得让我难受了!

    王姨张罗了通也开始收拾东西,丧事变喜事,也没我们的活了。

    张大哥高兴,给了她一千块,公鸡都豪爽的收了,没退。

    上车后几位吹手大叔都跟着乐开了花,“桂枝啊,以后哭灵这活你就别找小孙了,她哭了这么多年,没哭活一个,栩栩头回哭,张老太太就活了,这闺女适合做这个活,咱们都跟着借光了!!”

    我抿着唇挺不好意思,“意外,大叔,这次是巧合。”

    谦虚啊。

    必须谦虚。

    阴人的强项又扒拉出来一个,做哭活顺手。

    另外,这事儿也不算无稽之谈,张老太太本就身体就硬朗,没啥病,说是岔气儿,可能就是哪口气没呼明白憋过去了,像那种煤烟中毒的,有挺多在家缓个一半天就活过来的,人体是一部运转微妙的机器,即使是踏道多年的阴阳先生,都会见识许多稀奇。

    不过这次的确是白事变成了红事,张大哥还是个孝子,先前他还觉得张老太太走的仓促,曾孙都没抱够,如今张老太太缓过来再活个三年五载,张家后人也没啥遗憾了。

    福气啊,真是福气。

    王姨坐到我旁边,回去的一路都握紧我的手,“栩栩啊,你真是个宝贝丫头啊。”

    我靠着王姨的肩膀,春天的风漾在脸上,皮卡的车后斗让我坐出了敞篷小跑的愉悦感。

    想起小杜鹃的话,大展身手,指的是……把人哭活了吗。

    ……

    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