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乎?”高干皱眉看向许攸,仍然心存狐疑。

    “敢问监军,袁公可知此事?”

    许攸闻言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你又不懂的样子,压低声音道:“袁公出俸禄,养你多日所为何用,不就是为了排忧解难,这种不便之事又岂能让袁公知晓,让公如何自处。”

    见高干还在犹豫,有些不相信他的话,许攸遂笃定道:“攸与本初、孟德、孟卓,自小相知,彼此相交甚密,知心知底,本初既然任我接替逢元图,心中必有深意。”

    “此意非寻常人所能得知。”

    许攸抚须,语重心长的说道。

    言下之意便是,别看你高干是本初的外甥,论亲疏关系,我许攸不比你差。

    我们在雒阳城混的时候,你高元才还不知道在哪,就算把事情捅出去,看本初是相信你多,还是信我较多。

    高干只好悻悻收起责问,将话题转向青州,担心道:“鄃县离平原最近,军心士气短时间又无法提起,倘若刘玄德以风驰电击之势,急骤而来,我当如何守之?”

    老实说作为一军主将,还是离刘备最近的那个,看似镇定实则心里虚得很。

    高干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论用武兵略之事,朱灵、蒋奇都要强过他,要不身为袁公外甥,主将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平日里巡视军营,别人以为他胸有成竹,其实内心早慌的不行。

    不过青州无名之辈的韩牧就设谋斩杀了河北名将之首的麴义,要是刘玄德亲自率兵而来,就凭他高干如何能抵挡。

    青州军又并非不善于破城杀进,难道还要他亲冒矢石去拼杀吗?

    许攸顿时语塞,那刘备率军应风披靡,罕有其匹,主动出击破敌就不用想了,还不如坚守以待敌变。

    遂干咳一声,宽慰道:“用兵之道,以计为首,只需运筹画策,临危应变即可。”

    高干眼神发亮,恭敬的拱手作揖,道:“许监军胸怀甲兵,不知有何良策教我。”

    许攸哪还有什么良方,再怎么设谋划策,也需要有人去执行,连执行的人都不行,计策再好也白搭。

    本想驳斥对方,话到嘴边又忽地心生一计,别的方法可能不行,但这件事高干或许还擅长。

    故招手让对方靠近,压低声音说:“夫用兵者能审时定势,以计代战,只需望见刘玄德大纛,便立即便宜施行,遣信使单骑走马求援各军。”

    高干将信将疑,犹豫道:“如有援军至,遭刘玄德半道击败,那当如何?”

    “敢问诸将救援不力,反被刘备所擒,与将军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