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刀盾兵反应过来举盾替弩兵挡箭,同时也诧异为什么对方的弓弩能射的这么远。

    然后忽地想起来,青州军居高临下地俯射,杀伤力与射程必然更远。

    只是麴将军不是说对方不是多为辅卒吗?怎么还藏有这么多弓弩……念头还没想完,就已经被再度袭来的长矛穿透盾牌和胸口。

    中矛者立毙,刀盾兵念头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仅仅只是战场的小片缩影,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射杀。

    而袁军弩兵的反击,也让荒野郊外更多箭矢横飞,可明明袁军人数占据优势,却在战场被对方弓弩按着打。

    四五轮对射之后,士气几乎要衰竭殆尽。

    他们看不到对方伤亡如何,但却能眼睁睁地看见,身边不断有人遭受床弩射杀,而先前骚扰的骑军也不敢靠近支援。

    有的人开始脚步不留痕迹往后退,也有人毫不畏惧,手持刀盾满脸狰狞怒吼着在拼死突进,只求攻破青州军的营地,以命换命为同乡袍泽报仇。

    “杀!杀青州人!”

    “杀青州狗贼!为乡人报仇!”

    前排的刀盾兵不畏箭矢带头冲锋,勇猛无比,连带着许多人士气重新振奋,继续往前冲。

    眼见岌岌可危的士气被稳固住,后方登高瞭望战场动向的麴义与逢纪,却不由而同的皱起眉头。

    这战场和他俩人预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且青州韩牧为什么会携带这么多弓弩,刚才箭如雨下的攻势,明显不是两千战兵引弩而射的速度。

    尤其是那重弩的射程,吓得他们两连忙换地方登高眺望,幸好没有将大纛竖在土堆上面,不然要有长矛射来,哪怕穿扎甲在身也挡不住啊。

    等到重新登高,才发现战场形势似乎有些古怪,按照青州军箭矢的射速,不应该箭雨逐渐稀薄起来。

    除非弯腰拉弦急射后,已然精疲力竭。

    只是……那韩牧会如此愚笨吗?

    逢纪不禁望向麴义,却见对方神色凝重的望着战场,手紧紧地按住佩刀,不知在思索什么。

    其实麴义也心绪如麻,有种不好预感一点点被放大,按道理来说韩牧敢孤军前来扎营,必然是有备而来,携带弓弩甚多的确在意料之中。

    何况刚才军阵遭重弩贯穿有溃散之势,此刻也渐渐稳固住了,跟上刀盾兵的脚步,距离青州营寨只有两百步之遥,要是现在鸣金铎收兵,岂不是白死伤了这么多人。

    而且还给了青州军喘息的间隙,更会影响接下来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