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士只会装模作样,若真肯与他将三郡之地以唇齿相依,凭河流之便利,必成难拔之势,刘玄德也只会和陶恭祖一样以制衡为主,不敢轻易动兵戈,防徐州生乱。

    可惜广陵太守赵昱便是这般无胆之辈,全然向刘玄德趋附,不肯听从他的劝导,使得谋划突兀夭折。

    笮融早就记恨在心。

    “主君,刘玄德又写来信札。”书佐忽然想起一事,赶紧去门外拿进来。

    不想笮融直接摆手,说道:“不看拿去焚了,刘玄德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欲想我交出督管三郡漕河之职,从三郡改口成两郡,两郡变为一郡,但我一郡也不想给。”

    “把木牍焚了,数日后没有回信,便让他知晓我的决心,想要收回漕河之事,除非先拿亿钱来换,否则绝无可能。”

    笮融嗤笑道:“进了我的囊中之物,岂是这般好取?”

    书佐眉头皱动,担忧道:“主君,如此得罪刘玄德是否不为妥当,他终究为徐州牧,我等皆为下官小吏,何况他兵锋强劲,不妨还是让开为好。”

    笮融淡淡一笑,不足为意摆手道:“无妨,我已和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商议好,倘若刘玄德敢对我不利,便立即举下邳郡国相投,袁公在淮南实力强劲,庐江郡舍去山陵之地,几乎尽为他所有。”

    “且扬州刺史曹孟德也和刘玄德有仇怨,此两者都可以引为援军,下邳一投,广陵和彭城必然震动,届时南方两诸侯顺势率军而上,徐州顷刻间半数皆失,刘玄德不会算不清这笔账。”

    笮融瞥了一眼书佐,笑道:“吾成算在心,必有所利,若敢来擒,对他没有好处。”

    书佐听的张口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主君成算没有错,他要是刘玄德也不敢轻易动手。

    但觉得有地方被忽略,倒也说不出是哪。

    另一边,刘备率军接近下邳,哨骑早就散开在七八里外打探消息。

    刘备站在一处土坡上,望着下邳的田野耕地和菜畦,刚入冬季青葵耐微霜故生长茂密。

    “还是南方气候好。”刘备叹了句。

    此刻田间的民夫已被驱赶到一块,他所过处凡是见过军队的人,无论百姓、士人、豪族、官吏全部被管控起来,短时间无法离开。

    见人群惊恐万状,刘备派军吏前去解释清楚,他则在等哨骑打探笮融此时在哪的消息。

    正因得到笮融近日要去讲授佛经,按照以往的惯例,会在下邳县郊外的佛寺停留数日,他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时机,迅即马不停蹄赶来参加笮融举办的盛会。

    笮融要回了下邳城就稍微有点棘手,要是没回就给他送份礼。

    “嘚嘚嘚……”急促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

    哨骑赶来禀报:“使君,我们已打探清楚,明后日是佛经盛会,下邳相正在佛寺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