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怎生长了个榆木脑袋?”

    冷月摇头叹道。

    姬元庆抓了抓头发:“这……冷月姐姐何意,我没怎么明白……”

    “你这傻小子,老爷亲手发的征兵令,你以为是要你去何处?零陵郡的城防?你若是去了,便是去往江州总兵,到三军之中历练!这一去,恐怕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年五载,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冷月一边苦笑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姬元庆的肩膀。

    “这……区区在下,何德何能,能得提督大人如此重用啊……”

    姬元庆咽了一口唾沫,颇感惊诧。“老爷看中你的天赋,当然,更多的,还是你的忠诚和毅力。不过去了,便要和小姐分别,何去何从,你自己想好了再决定吧。”

    冷月喝完杯中茶,方才站起身来,“不用着急,这几日好好考虑。也会去好生陪陪你家娘亲,无论你是否去参军,往后能够陪着老人家的时日,都会越来越少。”

    说罢,冷月便也进了里屋。

    姬元庆瘪了瘪嘴,沉吟了片刻,方才起身离去,打算先行归家,与娘亲好好商量一下此事。

    里屋中。

    孙筱颖趴在窗边,瞧见姬元庆走了,方才带着几分失落重新坐下。

    “小姐,若是舍不得,开口留他便是了,这小子全然不解风情,小姐也不开口,他如何能明白小姐的心意?”

    冷月在一旁,揶揄笑道。“谁谁谁……谁对他有什么心意啊?!少胡说八道!”

    孙筱颖竭力辩解道,殊不知自己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被烧到尾巴的小狐狸,跳得三丈高。

    “不过说来,老爷会看得上他,倒也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冷月瘪了瘪嘴,这才收起揶揄来,“我细细验看过,他在武学上是有几分天资,但也算不上什么一流的天才,只算资质平平,就不知是否是我目光浅薄了。”

    “你啊,那是从未见过他发狠用功的模样!”

    孙筱颖单手托着香腮,哼笑道,“你若是见过他发狠用功便会知道了,他的确资质不算极高,但,却肯付出比旁人多百倍的努力。我自命算是练得勤勉的,可我按照父亲定下的要求,练坏一口沙袋的时间,足够他打破四五个沙袋!”一边说着,孙筱颖脸上一变露出几分欣慰之色来。

    别人都说,姬元庆是厚着脸皮攀附孙家,丢下脸皮做了走狗,才得以留在她的身边。

    却之后孙筱颖自己知道,姬元庆为了能够胜任这一职位,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究竟付出了多少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努力。

    在她的印象中,同住一个院子里,她夜里睡下的时候,姬元庆仍旧在用功读书,早晨醒来时,姬元庆已经在练武场操练起来,几乎看不见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