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两名家丁便是领着众人来到大院厅堂门前,却是将其余人悉数拦下。“谦公子,家中的规矩你是明了的,太爷不宣,旁人不可上堂。劳请谦公子带着诸位客人暂到偏堂休憩,待晚宴时,我等自会来迎诸位。”

    两名家丁转身朝着杜谦微微欠身,话语之间,带着几分明显的歉意。

    杜谦点了点头,并未有任何的不悦。

    名门大家之中大抵如此,尤其是武林大家,规矩更是门清,旁系传人即便在家中地位再高,到了本家,一样要规规矩矩的,没有太爷亲口传召,是绝不能私自前去拜会的。这一点,杜谦最是清楚不过,便也还了礼数,领着红叶二人径直去往偏堂等候。

    待得几人走后,两名家丁方才让开路,朝着陈槐安作了个请的动作。

    “大人里面请吧。穿过大堂,太爷正在堂后练武场等候大人。我等告退。”

    “有劳。”陈槐安微微颔首致意,而后方才撩起衣服下摆,略略埋着头走进大堂之中。

    名门大家最讲礼节,外客传堂而过,其实是一种颇有些不礼貌的举动,而作为主人家,准许客人自行传堂而过,是一种十分信任和亲切的表现,识得礼数的客人,都会以谦逊的姿态过堂,绝不可趾高气昂地闯进大堂中去,此为失礼,乃至于对主人家的大不敬。

    一走进大堂,陈槐安便不有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大堂墙面上,挂着不少的字画,其中装裱起来悬于厅堂的字,居然全都是他的诗文,乃是找了能工巧匠抄录下来,精心装裱,挂满了大堂的墙面,反倒是不见其他文人的诗词。

    这种感觉颇有些奇葩,就好似某天去朋友家做客,推门走进客厅,发现别人家的客厅里,挂满了自己海报和照片,属实是叫人有些尴尬。

    穿过大堂后廊,迎面便是杜家府上的练武场。

    练武场尤为宽敞,青砖铺就,整个大院二进门的大院皆是练武场的范围,院落四周摆满了习武的器具,十八般兵刃样样齐全,诸如木人桩,沙袋等物亦是数量颇多。

    此刻,练武场正当中,正有一满头白发,却依旧红光满面的老者,正站在木人桩面前推打,路数章法看的不太明白,但却颇有几分像电影《叶问》里,叶问练习咏春拳的架势。

    那老者,便是当今潇湘国第一武师,杜文玉了。

    陈槐安并未上前打扰,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杜文玉所操练的路数。

    越是观摩,陈槐安越是生出几分疑惑来。

    杜文玉所操练的拳掌功夫,一半的路数他看不明白,但另一半,却是格外的眼熟,细看了大约盏茶的功夫,陈槐安的脸色顿是惊变!他能看懂的那部分,分明,就是《素柔功》里,属于“刚”的那部分!

    再细细辨别,陈槐安更是确定了这一点,立刻找了另一座木人桩,按照《素柔功》的路数开始施展。

    果不其然,《素柔功》施展开来,属于“柔”的那部分,取代了他看不懂的那部分路数,而到了“刚”的部分,二人的路数完全重合,几乎没有一丝差别可言!

    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招数有着极大的差别,即便是同样的一招绵掌,各门各派都有不同,绝不可能出现章法路数一模一样的情况。

    唯独一种可能,便是两种武功出自同源,其中一门,是另一门演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