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腰背挺得笔直,“如果觉得我欺负人,那你可以帮她洗鞋。”

    那人瞬间就怂了。

    “行了,多大的点事啊,你家这么有钱,再买一双就行,何必为难人呢,咖啡渍最难洗了。”又有人嘀咕。

    “大小姐脾气就是大。”

    钟书宁:“你如果不帮我弄干净,我就报警处理。”

    “都少说两句!”老师低声怒斥,看了眼钟书宁,“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少说几句。”

    她没说话,只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化妆间,里面瞬间传出那女孩的哭声,一群人宽慰,那姑娘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贺闻礼整理了下口罩,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这姑娘的处境,跟他现在很像。

    作为接班人进公司,大家表面巴结奉承,想看他笑话的不少,做得好是理所当然,做错了就十恶不赦。

    有时训斥做错工作的员工,还被扣上大少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个性孤傲难搞。

    贺闻礼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那姑娘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坐在冰凉的台阶上,从包里翻出卸妆湿巾和随身镜,卸着妆……

    卸着、卸着,

    这眼泪就好似断了线,连成串般往下落。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隐忍委屈好似在一瞬间爆发。

    贺闻礼无声叹息。

    真是小姑娘,还以为性子多坚强。

    受了委屈只会躲起来哭。

    约莫几分钟后,之前那群姑娘快步走来,嘴里还念着,要给她一个教训之类,说她无非是仗着家里有钱,太强势……

    钟书宁急忙擦了擦眼泪,只是脸上的妆没卸干净,弄得满手彩妆。

    而那群人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