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助理急忙上前,接过手中的杯子,钟书宁则快速抽了纸巾递给他,但他手背已被茶水烫得一片通红。

    “小盛总?”钟书宁皱眉。

    “谢谢。”男人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撕掉手腕上已被茶水洇湿的膏药贴。

    “您要不要用凉水冲一下?”钟书宁皱眉,手背都红了,看着挺严重。

    男人点头,起身去洗手间。

    路助理想跟着,却被他拦住了。

    “钟小姐,您不用担心,茶水不是特别烫,应该没事。”路助理笑道,如果真被开水烫到伤了手,他这个助理,哪儿能如此淡定。

    钟书宁点头。

    垂头看着面前的荔枝红茶,眉头紧皱。

    他的失态,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也可能是他腱鞘炎疼痛,才握不紧杯子,她没有细想。

    路助理也心下狐疑,他家小盛总这性子,也算处变不惊,有时他出神,同事们都形容,像是带了淡淡的死感。

    说他是活人微死。

    有人是心如止水,那他家小盛总,就是心如死水。

    尤其是这双手,极稳,平素切割钻石珠宝,分毫不会差,即便腱鞘炎发作,也不至于端不稳一杯茶。

    他又重新打量钟书宁……

    总觉得近期他家小盛总的反常,都是自她出现后。

    男人此时已到洗手间,脑海中反复回忆起一个画面,小时,他曾骗妹妹喝过荔枝红茶,她喝了口,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奶声稚气地控诉他,“难喝。”

    “哥哥是骗子。”

    “我不喜欢喝这个。”

    “……”

    他手指猝然收紧,心口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上气,平复许久,将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凉水刺激手背,才让他理智稍稍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