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得泡一个时辰。

    等魏昭从隔壁回来,已是极晚。

    本就眉眼清疏,鬓发乌黑如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汤药滋润,苍白的面庞此刻多了点点晕色。

    他只让顺子送至屋外,便推门而入,将其掩上。

    屋内燃着炭火,姑娘坐在木椅上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

    眼瞅着她要磕到桌子了。

    魏昭想要去接。

    可他实在……走不快。

    “虞听晚。”

    刚喊出声。

    就眼睁睁见姑娘的脑袋重重坠下,砸到了黄花梨木桌上。

    ‘砰’的一声。

    魏昭眼皮狠狠跳了跳。

    虞听晚疼醒了。

    她捂着头吸气,眼角泛起泪花。

    爹娘若在,她便是虞家捧在掌心的娇气包,温室的花骨朵顺风顺水没受过半点坎坷,定会呜呜咽咽。

    可这些年过去,她早就不是了。

    不过多时,朦胧视线里多了一片衣角。

    虞听晚仰头看他。

    她皮子白又嫩,额头那处的红印子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好晚了。”

    虞听晚瓮声瓮气:“怎么比平时多泡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