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笑之间,好似有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娄元诗的母亲还在,娄元诗的母亲与她一般,都是温厚包容的性子。无论严言带着娄元诗如何放肆的玩耍闯祸,元诗的母亲都不会责怪两人。

      温和暖风,和煦沐阳,那时的娄元诗该是她这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随意的在母亲身边撒娇,午后在母亲身边小睡,吃着母亲所做的糕点,孜孜不倦的对着母亲诉说生活里的小事。

      一场秋风带走了娄元诗的母亲,也带走了娄元诗的天真日子。

      一只只黄鹂从皇城之上飞过,严言心底莫名来的一丝愧意。

      她到底是在救娄元诗,还是在害她。

      虽说娄府众人以苛待她为常事,可终究是自己让娄元诗没了落脚之处。

      “有时候,你是否也会觉得我才是让你变成如此的罪魁祸首?”

      娄元诗不满的瞧了身边人一眼:“可是你说要出来转转的!你拉着我出来闲逛就是为了说这些?你怎会如此想,我谢谢你帮我脱离苦海都来不及,为何要恨你?再说,虽然娄家没落了,但我父亲不过是流放,我又有何不满?”

      严言释怀一笑:“你能如此想是最好,我只是想起了我们小的时候,你母亲给我们做的桂花糕。”

      “你怎么提起我母亲,只想着我母亲做了什么吃食?也不想想别的。”娄元诗嗔怪了严言两句,“若不是你,我母亲的仇也不会得报。”

      “你母亲?不是当年患了寒疾的缘故?”

      娄元诗抿起嘴,摇摇头:“确实有寒疾的缘故在,但终究还是因为蒋姨娘那时常来府中的耀武扬威,若不是她们总给我母亲气受,我母亲也不会郁结在心,早早的就去了。”

      草长莺飞的温暖,仍被一层哀伤笼罩着。

      娄元诗看着若有所思的严言,说道:“好了,今日出来,就专心的赏花可好,为何总要提起些伤心事,我们瞧瞧这御花园中的花不是更好?”

      “说起这御花园,我还想起一个我长姐的糗事。”严言的嘴角忍不住拉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你那长姐若是知道你这样子,怕是要气得翘辫子了。她当你是眼中钉肉中刺,你可倒好,你当她是你生活中的良药!”

      时间的沉淀之后,有些事物总归不再那么重要就是。

      “她那时候啊,自以为命比天高,也不知如何,竟相处攀附太子一招。现在想想,可真是幼稚至极。”

      娄元诗忽然一拽她的袖子,她立刻收言顺着娄元诗所注意的方向行了几步。

      “叫你擦个地都如此费劲!你个老不死的!不如早早给自己像个法子了结了罢了,省的我们还得跟着你一起受累!”

      “公公莫急,我现在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