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乱说话,就不会露马脚。”王巧倩愤怒的看了芍药一眼,旋即挥手:“行了,行了,赶紧派两个丫头去姑母院外守着,一旦有什么动静,尽早来报。”

    “是,奴婢这就去。”芍药应声下去。

    这边王巧倩忐忑不安,小心布局,另一头主院的王氏,确实被她写的假信给打击的不轻。

    夭折而亡,熟悉又刺眼的几个字,将王氏的心再一次揉碎,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接连夺走她两个孩子。

    第一个没活过周岁,第二个更连满月都不曾。

    为何!为何!

    就在她痛哭流涕时,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一声唤:“相爷。”

    “夫人呢,可醒过来了?”

    “半个时辰前就醒了,墨菊姑娘正陪着说话呢。”

    闻声,王氏忙擦了泪,又手忙脚乱的将被子上的书信藏起来。秦培进去时,她刚将书信塞到被子下。

    “娇娇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见妻子眼睛红红的,秦培立时紧张起来,“来人,快请大夫。”

    “三哥.”王氏赶忙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这是?”秦培在床沿坐下,握着她的手道:“可是阳哥儿那孩子又气你了,你等着,我这就唤了他来教训,给你出气。”

    “不是,不关阳哥儿的事.”王氏拉着他的手,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籁籁而下。

    成婚十七余载,这张脸上的温柔从未变过,不管对外人如何冷寒如刀,但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这般温柔小心,在这个三妻四妾引为风尚潮流的时代,他却甘愿只守着她一人,哪怕如今位及人臣,也从未提过纳妾之事,她无比感激。

    也因此,在十七年前,那个寒冷的小年夜,她做出了那个让她愧疚甚至后悔一生的决定。

    如今再面对这张温柔的脸,她脑海里却一再晃过十七年前,那张小小的如出一辙的脸,“三哥.”

    一阵楞神后,王氏突然扑到秦培怀里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秦相公慌手慌脚的拍着王氏的背,同时问身边的下人:“怎么回事,夫人怎么哭成这样?”

    墨菊束手立在一旁不敢吭声,虽然她心里已有所猜,但夫人没开口,她断不敢胡说。

    “怎么样?主院那边可有动静?”见芍药急急的奔进来,王巧倩忙起身相问。

    “相爷回来了,没一会儿里头便传出夫人的哭声,再之后相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院子里的人都撵出来了,小翠探听不到消息,只能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