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内侍传来了荆国长公主入宫求见的消息。

    永昌帝挥挥手,让大理寺卿退下了。

    陈如意一见到永昌帝,就泣不成声地跪下了。

    “……臣妹今日忽遭大理寺上门搜查,才知道自己的封地出了这等事情!让百姓蒙冤,让皇兄烦恼,是臣妹的罪过!臣妹未曾管教好下人,竟然让府中长史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实在没有脸面来请求皇兄原谅!只求皇兄将臣妹逐出京师,臣妹会在京外捐赠佛堂,在佛祖面前为燕云百姓祈福!”

    永昌帝一惊,面对陈如意哭得不成样子,他满腔的怒气突然消散了大半,道:“是你府里的长史做的?”

    “是啊。”陈如意瞪大眼睛,眼眶里还挂着泪水,不可置信地问:“难道皇兄还认为是臣妹做的?”

    永昌帝凌厉地盯着她。

    “朕不相信,一个公主府的长史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欺上瞒下,做得滴水不漏,瞒了你六七年!”

    陈如意瞪着眼睛,面目由不可置信变得十分愤怒,甚至有了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皇兄你也知道,臣妹自从姻缘不顺,就成日烦恼,无力管束下人,那徐杰身为我府里的长史,权柄很大,臣妹出于对他的信任,府里的事情都是委托他去办的,也没怎么查问过。

    想来长此以往,就让他壮大了胆子。皇兄!燕云百姓的冤情虽然是与我长公主府有关,可书信都是出于徐杰之手,可有证据直接指向臣妹?如若有,臣妹立刻认罪,绝无怨言!”

    听了陈如意的叙述,永昌帝想到,祁渊呈上来的证据中,的确是字字都指向荆国长公主府,却没有直接指向陈如意的证据。

    永昌帝还是不能消除疑虑,道:“你还在狡辩!朕且问你,你的长史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能用到哪里去?如此巨额的财富,岂是他一个长史可以支配隐藏的?”

    “那臣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皇兄已经给了臣妹这么多封赏,臣妹还搜刮民脂民膏做什么?皇兄难道能查出臣妹府中哪里藏了这么多钱,还是能查出臣妹将这些钱花到了哪里?”

    永昌帝一时语塞。

    的确,陈如意这些年来,生活用度并不十分奢靡,所有的精力都花在那个神秘的现任驸马身上了,的确没有敛财的必要。

    永昌帝犹豫间,外面内侍禀告,太后驾到。

    太后一进来,见着陈如意哭着跪在永昌帝面前,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沉痛万分,却没法不在永昌帝面前护着陈如意。

    “没有证据却让你的亲妹妹认罪,哀家看,你这个皇帝是越来越威风了!”

    永昌帝连忙解释:“母后言重了,朕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还不让如意起来!这些臣子,自诩清流,不谏死个把皇亲贵族,就不能全了自己的千古名声,他们这是逮着如意下口呢!你要是让他们得逞,就成了昏君!”

    “是,是朕失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