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距离婺州最近,不,婺州就是越州都督府之下。

    婺州有事,本就是越州都督府的职责。

    当年房仁裕就是因为提早一步赶到了婺州,处置了陈硕真逆党,这才官升御史大夫。

    如果不是他的命太短,升宰相也是常事,更何况房仁裕的孙女如今是太子妃……

    天阴教这个大蛋糕,无数眼馋的人都想从里面切下最大的一块来,但你多了,他就少了。

    尤其是越往高层,可腾挪的空间很少,他占了位置,你就没有了。

    李绚一脸正色的看着窦玄德,轻声说道:“窦翁,小王不过是常有备无患罢了,如今之事,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每一颗在棋盘上的棋子都是有价值的,但你必须要找准自己的价值定位所在。

    如此,伱在和他人进行交易的时候,才能稳稳的把握住行事的方向。

    “南昌王果然非同一般,本官领教了,不过此事,本官还需要多加思量。”窦玄德还是没有直接答应李绚的提议,这一点,李绚有没有丝毫感到意外。

    如今,盯着这块蛋糕的人,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暗自布局,相互勾连了。

    窦玄德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布置,最后如何抉择,只能他自己权衡。

    “窦翁得陛下信重,权责甚重,扬州天下繁华之地,总是会惹人眼红,有些时候,有些人你不主动去找他,他也会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窦翁,扬州还需谨慎。”李绚突然间转移了话题,言辞间似乎在暗示什么。

    “这个自然。”窦玄德深深的看了李绚一眼,似有深意的说道;“扬州虽繁华,但风大浪急,王爷一样需谨慎。”

    “多谢窦翁指点,小王铭记于心。”李绚眼中闪过一丝好笑,不露丝毫神色的点点头。

    看样子,窦玄德对很多事情也都知晓。

    天阴教盯上扬州并不意外,相比于越州而言,扬州才是帝王根基。

    虽说近些年来,东南繁华,但天下政治经济中心,依旧在河洛地带。

    天阴教即便是占领江南,最多不过是偏居一隅罢了,难有前途。

    打下扬州,控制东南,沿运河北上,随时便可直插河洛,控制天下,这才是帝王之基。

    窦玄德担任扬州都督府长史多年,并非易于,天阴教在扬州做手脚,早被他看在眼里。

    只不过和李绚一样,窦玄德在放任他们,试图让天阴教更多的力量集结在扬州,这样才好方便他将之一举歼灭,这样才能立下更大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