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枣树,一只水缸,安静宁致。

    两侧的厢房中住着侍女和老仆。

    前院的四间厢房,住下了十六名护卫,还有两间马房。

    来到中堂,卢藏用已经让人温好了酒。

    看到卢垣而来,卢藏用起身道:“委屈你了。”

    “无事的,兄长,如今弟不仅没有受到牵连,甚至还有加官,已经感到无比庆幸了。”卢垣不由得感慨一声。

    卢垣的父亲卢谞,因是崔知温一案的主犯,所以直接流放西域。

    按唐律,卢谞的父亲,儿子,兄弟,叔父、兄弟之子,三代全部都要流放,同时抄没一切财产。

    卢谞的父亲卢承庆,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且卢承庆早年亡故了,所以,父亲,兄弟,兄弟之子都是没有的。

    但是,卢谞的儿子,也就是卢垣的几个兄弟,全部都被罢官夺职。

    只有卢垣一个人,因为早几年娶了霍王的幼女河玉郡主,所以才免了一劫。

    可即便是如此,他家中的所有财产,除了郡主的,其他的全部都被抄没。

    但还好,这才过了大半年,他就被从上县令,升任长安西市监。

    这自然是郡主的功劳。

    可即便是如此,还有叔父,叔父之子。

    “倒是连累叔祖被朝廷追夺了一切赐封,伯父也被罢免了魏州刺史。”卢垣站起来,对着卢藏用沉沉躬身,满脸抱歉。

    卢承庆总共有七个弟弟,卢藏用的祖父卢承礼便是卢承庆的七弟。

    卢承礼早年从湖州司马位置上致仕的,如今虽然已经七十六岁了,可即便如此,事涉谋逆,还是被追夺了一切的赐封。

    只有卢藏用好一些,他是卢谞第四代的亲眷,所以,此事与他无关。

    “不关伯父的事情,也不关你的事情。”卢藏用将卢垣拉了下来,摇摇头,说道:“虽然说,这些事情,伯父没有和父亲他们明确提过,但是想来他们都是有默契的,如今受到牵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卢垣点点头,心里终究好受了一些,抬起头,他对着卢藏用拱手道:“还没有恭喜兄长,升任大理寺正。”

    “为兄的性子,彭王还调为兄去做大理寺正,不是为难为兄吗?”卢藏用苦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