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裴音只感觉无边无际的疼,说不出是哪里疼痛?

    头像被锯子割,四肢好像也被扯散扔在风中,但最疼的,莫过于小腹。

    那种疼痛,仿佛有人从身体内部,用两只手将她撕裂,疼得她说不出话,疼得她脸部扭曲。

    疼得她无法张开眼睛。

    这种痛无边无际,好似海水蔓延,将她从彼岸拉到现实,再从现实推入梦境。

    “音音,放松,你要生了,你可以的,你准备了这么欠,一定能够做到。”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无限温柔地响起。

    裴音却极讨厌,讨厌他的呱噪,讨厌他的怜悯,更加讨厌他不能感同身受,却作壁上观说着风凉话。

    这种痛,给你要不要?

    所以,她死死抓住那人的手,拼命撕扯有,闭上眼睛,传递着痛苦。

    她无限发泄着,发泄者这段时间不知名外物所赋予她的痛苦。

    在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纪爷爷,看到了裴大勇,看到了蒋薇商宁,看到布伦和吕心兰,他们都围在她身边,拼命帮她加油。

    “音音,你不能倒下,我要看到外孙。”

    “音音,你可以的,从小到大你就很坚强。”

    “裴音,你是我的偶像,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可以做到。”

    “我的小师妹,你一定可以的,我会守护你。”

    ……

    这些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响起,不断让她想要放弃的心,再次激荡。

    排山倒海似的痛,万箭穿心似的撕裂感,没能打倒她。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也没能让她退缩。

    终于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小时的折腾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不合时宜地响起。

    裴音因用力过猛,晕了过去,意识渐渐远离,她像一条漂浮在空气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