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窒了三息,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我跟陆凝也并排站着,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透过外头朦朦胧胧的月光,却能看清萧牧野的。

    他虽然沉默着,可眼神却很有压迫。

    从脚底到头顶似乎都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死寂。

    这是我坦诚身份以来,跟陆凝也、萧牧野三方面对面的第一次。

    也是陆凝也表明心迹后,我跟他站在同一立场面对萧牧野。

    沉默被无限拉长。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刻全都涌到脑海。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现在应该站在萧牧野身边。

    但也只是一瞬而过了,不是觉得遗憾,只是有些感慨。

    人心难敌时间,终究容易生变。

    直到外面响起一声动静,打破了营帐内差点窒息的氛围。

    “王爷,可有异动?属下这就——”

    “站住,”萧牧野仓促出声:“站那儿。”

    外头的人便不敢动了,有些为难的声音传来:“没事吧王爷?”

    “没事,司珏!”

    后面两个字加重了音量,外头的司珏匆忙应了一声。

    到底是心腹,估摸明白萧牧野的意思,将侍卫匆匆遣走了。

    脚步声远去,萧牧野才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他没有点蜡烛,而是就着微弱的光查看了底下丝状惨烈的男人。

    只两眼后,他望向陆凝也:“谁指使他来的?”

    声音里有一股刻意压下去的暗哑,又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