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尽人事知天命的人是我,但我其实真的没有多想吗?

    我干预的也并不少。

    听闻北盟异动,我第一反应不是那是上位者的事,而是百姓该怎么办。

    蚍蜉撼树的事情我总想做,开医馆是,开女私塾也是。

    我总觉得,尽一份力,或许清溪的顽疾就能好一点,父亲兴修了水利,免了水灾。

    我开女私塾,希望云苍的女人能觉醒,免于纲常困苦。

    我总是不认命。

    罗隽问的对,这到底关我什么事。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国之不幸,是多方造就的结果。

    日子日出黄昏,笼统也就十二个时辰,为什么我总是被无关责任困扰?

    戚许或许见我表情不对,解围道:“只是闲话,我少时总觉得,我阅尽天下诗书,便能万般豁达,但其实还会因为琐事困苦,打仗和当皇帝,每一种都太远了,还是先将私塾办好吧。”

    后来我才知道,北盟发兵确有其事,连小小清溪也传遍了。

    北盟边境几十年来太平安康,镇守那处的是位少年将军卫铮。

    卫铮这人我曾见过,是位骁勇善战的人,可他再如何,也不过十八。

    十八岁,也不似萧牧野当年从他爹手中接过定安军时便经历过大战,九死一生。

    总而言之,他缺一点历练。

    能在北盟撑多久,都是变数。

    清溪百姓惶惶不安,总觉得大战已经打起来,第二天睁眼刀剑就会砍到家门口。

    我与戚许却无常地将私塾开起来。

    那天正是新帝登基日。

    其实陆凝也重掌朝政已经半年,律法也已经颁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