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不去!”

    他背对刘备甩手走了好几步,半转身怒道:“俺们一路走来不容易,这些兵马都是命根子!就这也才数千人而已。”

    “现在要全部驻防到随县,兄长呐,那地方根本不是易守难攻的坚城,是一座荒城呀!”

    “俺心疼这些跟随我们长途南下的兄弟!”

    张飞在不打骂军士的时候,还是爱兵如子的,爱他们就像是自己荷包里的钱串子一样,损伤了心里疼。

    他是先锋大将,知道守城之难,随县既然以往不被重视,那城墙防备就只能说一般。

    以前其他兵马驻守,靠的应该是渡口,想要守住孙策的兵马,还得靠他们这些死士现在渡口拦住登陆的兵马,再徐徐设防,最后才是城墙之上,就这,还需要花十几日将城墙先打造高硬一点。

    这心力、牢力,张飞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真的耗费在那里,手底下的这些兵马岂不是都要成了苦力,要么战死,要么哗变。

    “翼德,此乃是危急之时,景升皇兄定然不会一直让我们驻守在随县的。”

    “况且,这座城池若是能拦住孙策的战船,他日后定然不会再走此道,我们就可以依靠此城,开垦荒土,养出良田,积蓄钱粮,修生养息。”

    “哦,到时候你什么都弄好了,他又找别人来接任,再把俺们送去荒地?这不是把俺们当成牛马了嘛!”

    张飞脸一垮,甩手道:“不去,坚决不去,兄长你回去告诉刘表,我们就在新野不走了,说什么都没用。”

    “啧,三弟!”刘备眉头一皱,道:“景升兄是求我帮忙,并非是派遣指使,我既有求于人,怎能不应人所求呢?”

    “唉,兄长你哪儿都好,就是这耳根子呀……太软了!”张飞麻了,一个人走到门坎边,随地就坐下了,倚靠在门上,看斜阳落下,肩膀都垮下来一半,大有一种带不动的感觉。

    “三弟。”

    刘备又唤了一声。

    “走走走,”张飞受不住这种煎熬,拍了拍大腿站起身来,冲简雍喊道:“先生去传令,俺不敢去。”

    “为何不敢?这世间还有你翼德不敢的事?”

    “俺可不敢,去说了,脸面都没了,当时说南下,俺可是拍胸脯保证带他们立功扬名,谁知道现在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个守将。”

    “这和那张韩一样,被贬到山坳里去了,呸,还不如他呢,他又不是寄人篱下!!”

    ……

    “我这是寄人篱下呀!!”张韩咬着牙,看着手中的书信,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