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琰脸色又发青了起来,长刀又拔出三寸,锋刃闪着暗光,“还我!”

    “化名容易化身难。”旁边的智化拿过黄纸条,交还给白泽琰,这是旅人证明身份的过所,“你这相貌,画在海捕文书上,也会让人多看两眼。穿州过县,你以为能瞒得过?”

    “不劳费心。”白泽琰冷冰冰的说道。

    “怎么能不费心?”智化叹道,“真不知你在想什么?军职不做就不做了,逍遥自在也好,何苦再困着自己。”

    “阿弥陀佛。”智化又叹息道,“和尚早就说过了,杀性要收敛。你这性子,煞气就太重了。”

    “和尚你还是这么嘴碎。艾虎你怎么就跟着这个师傅?”白泽琰不再那么冷硬,而是一脸烦躁,只是右手还是搭在剑柄上。

    小沙弥一蹦一跳,“跟着师傅有饭吃。”

    智化再是一声长叹,“琰哥,你不该留在开封府里的。办完事就该走。”

    智化左一声叹,右一声叹,仿佛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乱飞,白泽琰越发的烦躁,“我要出城简单得很,只是有事还打算没走!”

    智化又是叹气,“和尚知道你有过所。但过所现在多容易开?有了照样严查。”

    如今开封人出外旅行容易,只要在就近的派出所开一张过所就可以。就是别的地方,去衙门里开一份出行凭证也很方便。如今远行,多是乘坐列车,各州各县在铁路中参股的豪门,都盼着乘客越多越好,哪个官吏敢居中刁难,多索好处,能保下一条命都是好的。

    “你待怎样?”白泽琰强忍着拔刀的冲动,瞪着智化,“跟在我身边,小心你们也被当成人犯。”

    智化单掌行礼,“和尚只是来想指点琰哥一条活路。”

    “活路?”白泽琰傲然冷笑,“我这一刀一枪,哪里挣不出活路?”

    智华摇头,“你就是太依赖武艺,路才会越走越窄。”

    白泽琰默然片刻,忽的一瞪眼,将前面一个探头探脑想听墙角的人瞪了回去,然后低声问,“那和尚你说该如何?”

    智化低声吐出两个字,“自首。”

    白泽琰双眼瞪起,一股杀气飚出,阴狠的说,“和尚你倒是说说,我若是去自首,可能保住性命?!”

    智化不惊不扰,“如果你一路逃出京城,远去域外,倒有一半能保住性命。但你甘心吗?“

    白泽琰沉默了下去,却说道,“开封府我是决然不信的。”

    “不是。是去韩相公府上。和尚认识一人,与和尚有过命交情,他能安排好。”

    白泽琰又沉默了一阵,问:“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