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煌仪还想说话,看到文及甫的脸色,把话吞了下去。文煌伦做的事,他也知道一点。要保文家安泰,文煌伦真的是无可挽回。

    目送文煌仪脚步蹒跚的离开,文及甫的视线,又越过湖面,落向对岸的楼阁上去。

    子侄辈顾念兄弟之情这是好事,他文及甫何尝没有。可他们都要把全家性命拿去给人陪葬了,这让文及甫如何顾念亲情。

    文及甫暗自轻叹,“可惜啊。”

    看不到文煌伦成功的可能性。就算是拿全家人命去换,文煌伦都没有成功的机会。

    文及甫还留着文煌伦,只是为文家得到更多好处。

    “来人,备车!”转过身,叫来下人。

    就在文煌仪过来之前,文及甫刚刚收到一个来自京城的消息太子病危,疑为人下毒。

    乍听到这个消息,文及甫差点懵掉,等清醒过来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韩冈啊韩冈,你没想到你选的这个盟友如此愚蠢。’

    文及甫并不觉得这是章惇下的手。

    现在要解决一个皇帝的办法太多了。直接从议会那边下手。让皇帝登基再退位。能费多少事?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才几岁的孩子,有必要那么难看?

    但离开京城的时候,连一点准备都不做,竟然让人给太子下了毒。

    章惇空负大名,掌天下之权柄十余年,却连即将登基的太子都护不住,无能两个字盖在脸上,他洗不掉。

    京城里面真的是暗流汹涌,保皇一党一直都在虎视眈眈。

    章惇若撑不住,韩冈又远在关西,说不定就能给他们得了势。

    章惇遇刺,吕嘉问遇刺,还有这一回皇帝突然发病。这几件事,中间脱不开干系。

    不过这跟文及甫无关,不,有关,京城中的保皇党闹得越凶,文家就越安泰章惇和韩冈必须先安抚他们才行。

    片刻之后,文及甫乘车离开了家中,前去拜访韩冈。

    仅仅从章惇那里得到好处,文及甫觉得还不够多,家中子弟上百人,被打入另册十来年,章惇给的那点,哪里够分派的。

    刺客之事,再加上太子之事,完全可以从韩冈那边再弄些好处,即使不能做官,工厂和商会里面总能安插进一点人手。

    文及甫带着期待,赶到城西的柳树大营,递上帖子求见韩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