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忘了,苏幼仪是个果断干脆的人,当初自己为了接近李阁老上演那一出抛弃的戏码,早就让苏幼仪对他再无爱意了。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放弃了苏幼仪。

    “现在再来评判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李梓月是李阁老的女儿,这就注定了我待她不会有真的情意。而皇上……”

    季玉深道:“我也想成,可我首先要成自己。”

    他拱手一礼,飞快地退了出去。

    苏幼仪仍然站在花丛当中,对他最后那句话颇为不解。

    什么叫成她,又是什么叫成他自己?

    ……

    “皇兄,……”

    雍亲王也被隔绝在外,数日未曾进宫见皇上。

    他知道皇上染上了时疫病重不起,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在他记忆中一向康健威武不凡的皇兄,竟然一下子成了面色苍白的病人。

    他是连风寒都极少得的人,怎么会忽然染上了时疫呢?

    “朕今日召来,是有要紧事同商量的,不要婆婆妈妈了。”

    皇上觉得自己精神不太好,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只觉得疲倦不堪。

    可他必须把该交代的话跟雍亲王交代清楚,故而勉力支撑着,雍亲王见状忙上前扶他,让他能好好地靠在鹅羽软垫上。

    皇上终于调整好了姿势,喘着气道:“朝中大臣都在想着立储之事,朕想着,皇贵妃毕竟出身不高,朕若有个万一,将来她拿出遗诏难免会受人责难。为了安起见,朕特找来商量。”

    “皇兄的意思是……?”

    “储君的人选,有何看法?”

    雍亲王微微蹙起眉头,皇上一向信任他,在他面前很少掩饰对几个皇子的看法。故而雍亲王知道皇上最属意那个皇子,也大约能猜到皇上要传位给哪个皇子。

    他道:“皇兄,册立储君之事臣弟不敢置喙,皇兄裁断便是。只是若皇兄担心遗诏之事,真到那个时候,臣弟一定会替皇贵妃说话的。”

    “皇上的身体如何了?”

    太医为皇上诊脉之后,露出了难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