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总比没人监督好。”艾思懒洋洋地翻看终端上花里胡哨的时尚杂志,“抽过烟吗,I类就跟那差不多,当然,普通人还是搞不到的。这儿啊,说到底就那么回事,不听话了,教训一顿,教训完了怕你心情不好,再来几针疗愈疗愈。”

    予情没说话,半晌笑了笑,“怎么,你打过?”

    艾思歪着头看她,表情是说不出的嘲讽:“打过啊,到这儿来的Omega能有几个自愿的?不打,心里憋死了。我在极光看着玛法女神星从头顶转了整整六次,见过太多草草收场的人,都记不清了。”

    玛法女神星就是那颗巨大的昏黄色卫星,公转一周便是一年。到西格玛头上的时候,正是一年过半之际。

    予情忍不住问他:“你有很阔绰的Alpha客人吧,为什么不借机离开极光呢?”

    “习惯了,不想出去。”艾思答得平静,“等我年纪再大些,就退居幕后给新人做培训。”

    ……冤冤相报何时了。

    予情无语了片刻又乐出声来。

    艾思乜她:“但是我真不想碰到你这样的新生,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尽捣乱。”

    “我不是啊,我没有,别胡说。”予情否认三连很熟练。

    艾思从床上半支起身,前襟没扣好,露出大片白生生的胸膛,单薄细致却并不过分瘦弱。

    予情看得正花眼,便听得他嘲笑自己:“我时常觉得你像Alpha家族里出来的纨绔,你的贫民双亲是如何把你养成这样的?”

    因为就不是他们养的。予情笑嘻嘻地反对:“我既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艾思白她一眼,学着她的样子坐直了盘起腿,伸手一比她屁股下的床,眼神有些远:

    “我曾经有个室友,他出身虫巢——是个自由主义人士。不知道怎么欠了极光一大笔钱,也不打算还,只身一人深入荒芜逃债,是葛泰先生亲自去逮回来的。

    他在极光也不安分,不服管,闯了很多祸……揍其他Omega都是小意思,他还打客人,骂Alpha都是不长毛的猪皮狗,得罪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予情听得津津有味,猪皮狗这词翻译得真是太顺心了。

    “他可能是极光第一个被迫注射I类成瘾的Omega……”艾思停了会儿,好似在回忆什么,“明明过着很惨的日子,但他的眼睛里始终有一团火,仿佛时刻准备着要把周围的一切烧成灰烬。

    ——一开始,我以为你跟他是同类,现在我觉得完全不对,你——”

    艾思满脸一言难尽地顿住了。

    “……总之,你一看就是能在极光如鱼得水的可恶家伙,让人讨厌。”

    我就是想当课代表我做错啥了我,予情委屈地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