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之前在北陵,本王取了梁王的首级,原本打算与他做个交易,谁知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一气之下便命人潜入太子军营,将梁王的首级换成了大世子的。太子素来好大喜功,今日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上‘梁王’首级,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洋相,真是颜面扫地!”

    提到这件事,谢淮安脸上就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苏凝芷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江轩窘迫难堪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王爷此计甚妙!”

    谢淮安见她笑了,更是兴致勃勃,继续说道:“父皇知道梁王是本王所杀,龙颜大悦,赏赐千两黄金,太子则被罚俸一年!今日本王真是扬眉吐气!”

    苏凝芷笑意微敛,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将您斩杀梁王的实力暴露于皇上面前,是否……有些不妥?”

    谢淮安与皇上的关系微妙,既要让皇上觉得他忠心耿耿,又不能让他感受到威胁。

    他手握重兵,如今又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实力,皇上岂能高枕无忧?

    “王妃不必忧心,本王已对父皇言明,是事先收买了梁王身边之人,给他下了毒,这才侥幸得手。父皇听后,明显松了口气,还夸赞本王足智多谋,善谋略。”谢淮安嘲讽一笑,“什么善谋略,不过是暗算罢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苏凝芷笑而不语。

    上位者的逻辑从来如此,有利于他的就是善谋略,不利于他的就是算计。

    回到靖王府,谢淮安才刚啜了口茶,乘风便匆匆来报:“王爷,太子收买了我们府里几个侍卫,准备把他‘东麟府’的黄金和兵器偷偷运进我们府里!”

    谢淮安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太子还真是……费尽心思啊。既然如此,我们岂能辜负他一番好意?传令下去,不必阻拦,放他们进来,只管让他们运。”

    乘风面露忧色:“王爷,太子此举分明是准备栽赃陷害!万一被皇上查出府中藏有这些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啊!”

    谢淮安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必惊慌,他们前脚送进来,我们后脚就搬出去,只要东西不在靖王府,便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本王。”

    “搬?搬到哪里去?”乘风追问。

    谢淮安薄唇微勾:“自然是……去那销金窟,万花楼!”

    乘风不明所以:“还请王爷明示!”

    谢淮安神色慵懒:“去约万花楼的掌柜来,就说本王看中了万花楼,想将它买下,让他开个价,届时直接付黄金便是。”

    乘风顿时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太子殿下送钱给王爷买下了万花楼!王爷英明!不过……这兵器怎么办?”

    “能被太子藏在私宅里的,自然都是上好的兵器,扔了怪可惜的。”谢淮安漫不经心地轻啜了一口茶,眸光微敛,“送去城西的刀坊,让他们融了重铸,打造一批精良的兵器,往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乘风领命而去,脚步轻快,心里对王爷的计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靖王府连日来门禁松懈,如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