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染上烈酒,还会有丝丝烧灼的疼,仿佛在时刻提醒着他昨日皇宫中的失态与疯魔。

    那双眼睛,不该是如此的神情。

    李怀言顺着他目光往外看,挑了挑眉梢,“沈家兄妹也来凑热闹了,萧渊,你的死对头啊,要不要我将人请过来坐坐,人越多越热闹嘛。”

    萧渊垂下眸没有说话,凌辰逸拉住了要出门的李怀言,“等一会儿,我还有正事没做呢,让太多人知晓不好。”

    李怀言只得又坐回了椅子里,眸子里却满是八卦之火。

    “世子爷,人请来了。”小厮进雅间轻声禀报。

    “带进来吧。”凌辰逸坐直了些身子,示意李怀言给另一个杯中添上酒。

    酒刚满上,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就在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去,瞧见屋中几人,男子手紧张蜷起,压着袖摆,拘束的行礼。

    “侯世子,二位公子好,”

    凌辰逸温和的眸子在张业扬身上打量了几圈,淡声介绍,“这位是李国公府的公子,那位是当今四皇子。”

    听了这话,张业扬吃了一惊,连忙无比谦卑的重新行礼,后背隐有冷汗冒出。

    一直注视着外面的萧渊这会儿淡淡回眸,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了垂头躬腰的张业扬身上,漆眸深不见底,说不清什么情绪。

    萧渊不说话,李怀言自然不吭声。

    雅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凝滞。

    汗水顺着张业扬额头往前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摔成数瓣。

    “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张公子不必拘谨,坐吧。”

    凌辰逸开口打破了僵局,张业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那极具压迫性的黑眸,顺着凌辰逸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

    “喝酒。”凌辰逸端起酒盏,张业扬立即起身双手接住,饮下半杯。

    “张兄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啊?”

    “回侯世子,江南人士,家中……没什么人了,只剩一个小妹,寄居亲戚家养着。”

    没有双亲,不用侍奉公婆,凌辰逸面上满意了几分。

    “那不知张兄,可有留任京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