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进来一瞧,满室狼藉,床上躺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顾鸿坐在床尾,身上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衬衫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周惠惊叫一声,连忙过去,却无处下手,慌乱道:“鸿子,鸿子你怎么搞成这样子?怎么流这么多血啊!”

    顾鸿默不作声。

    周惠看见床上的花瓶碎片以及地上的台灯,又看看舒倦,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周惠脸色一变,冲着舒倦又气又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

    舒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着这千金大小姐的手可真嫩,才打这么几下小手就磨红了,她嘴上道:“下手重吗,我还以为我打轻了。”

    周惠道:“你都把他头都打破了!”

    舒倦轻描淡写道:“我又没把他打死。”

    堵得周惠一时接不上话来,胸口闷得慌。

    舒倦又对顾鸿道:“从今天起,三日内,你带着你全家老小,收拾好东西,从我这房子里滚出去!当然,今天也算一天。这不是请求,这是通知。”

    顾鸿咬牙道:“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周惠反驳道:“凭什么你让我们搬出去我们就搬出去!这房子,之前你捧着要送给我们鸿子,鸿子没要你的,你又求着我收下我才收下的!既然房子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那就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

    这顾家一家用心之深,闻莺又是个好哄好骗的单蠢大小姐,她从小对金钱没概念,只要能讨喜欢的人欢心,送就送呗。

    可顾鸿太会拿捏她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孩,起初是拒绝的,顾鸿一拒绝,闻莺就越发笃定他是个不为钱财所动的正人君子,就越加对他死心塌地。

    这时候,周惠就站出来,向闻莺一通诉苦,说着顾鸿有多不容易,闻莺一心软,就非要帮衬点什么。

    既然顾鸿不接受,那她就送给周惠,反正都是一家人。

    周惠也十分感动,就给闻莺画了个饼,说什么以后她和顾鸿迟早是要结婚的,往后大家就住在一起,热闹又幸福。

    于是当天,闻莺就和周惠去把房子过户了。

    顾鸿知道了这件事后,还当着闻莺的面斥责了周惠一顿,让周惠把房子过户回来,结果闻莺第一个不答应。

    后来顾鸿一家也就顺理成章地住进这房子里来了。

    闻莺也一再做她爸妈的工作,可她爸妈始终不同意他们的事,后来索性不准她出家门,才有了后来舒倦经历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