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交之子?是哪一位故交?何人之子?”文皇后问。

    “这,老奴并不清楚。”邬公公决定暂时隐瞒邢中天的身份,过后如何还要看圣上的意思。

    荀明安拧眉道,“邬公公,我今日若是非要进去见父皇呢?”

    “太子殿下请恕罪。”邬公公重重磕头后恭敬回道,“太子殿下若是强行闯入圣上的寝宫,那还请太子殿下从老奴的尸体上踩过去。”

    “哼,太子不敢,你以为本宫也不敢吗?”文皇后作势向台阶上走了一步,可当她要走第二步时却被邬公公展臂拦截了。

    “邬公公!皇后娘娘的路你也敢拦吗?!”白芷因为曾经受到过的恩,因此苦口婆心急忙劝道,“邬公公,你怎可将来路不明之人放到圣上的身边,万一那人起了歹心该如何是好?”

    “邬公公,太子殿下今日一大早就出宫去求平安福,太子殿下心系圣上的龙体,你就当体谅一下让太子殿下进去见见圣上,可好?”

    邬公公听完白芷的话依旧没有收回手臂,态度非常坚决,仿佛真的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守护这一扇寝宫的大门。

    白芷又气又急又恼怒,她怒的是邬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还分不清局势,他难道就不想想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吗?

    一位是将来的天子,一位是将来的太后娘娘,邬公公到底是哪来儿的勇气敢挡住这两位的路啊?

    荀明安捏紧平安福甩袖背过手后厉声质问道,“邬公公,你当真不让这个路吗?”

    “太子殿下请恕罪。”

    邬公公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老奴不敢阻拦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路,只是圣上吩咐的话老奴不敢不从,待来日老奴一定负荆请罪,今日,还请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且回吧。”

    “邬公公!!”白芷气得直跺脚,一句“老顽固”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这邬公公一向圆滑从不得罪任何人,今日这般如此究竟意欲何为?这不是明晃晃告诉皇后娘娘里面的人可能真的存在什么猫腻吗?

    白芷压根儿不敢深想,她更不敢想刚才自己亲自送去丞相府的信上写了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很乱,脑子里也很乱,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荀明安睨眼冷傲地看了一眼邬公公,随后他又抬眸看向那扇他今日怕是无法踏入的门。

    宫殿的两扇门之间有一条细小的缝隙,荀明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神仿佛要透过厚重的门看清里面似的。

    “邬公公,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

    “母后!”

    荀明安收回目光默默摇头说,“邬公公也是奉命行事,何必难为了他?父皇若是肯见咱们,邬公公又何必百般阻拦?罢了,我看父皇也不稀罕这平安福,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安儿,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