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陛下心念皇贵妃,将其妹选入宫中,可解陛下相思之苦,您的提议是为君分忧。

    而奏请册封田弘遇为伯爵,则可展现您的大度、仁爱。

    别说厂卫了,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人都找不出您的不是来。”

    “好,田姑娘入宫为妃嫔,田弘遇封伯爵,然后呢?这对汉王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不不不,田姑娘入宫为妃嫔,厂卫们就有了其他选择,不再是必须支持汉王。

    田弘遇得了伯爵,他的富贵就已经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愿去支持汉王?

    然后我们还可以再配合诸多举措,离间汉王与田家的关系。

    汉王失去了田家和厂卫的支持,离彻底败亡还会远吗。”

    周奎终于被说服了。

    吴昌时又讲解了具体的计划,方才满意地离开。

    吴昌时走后,周奎反复考虑,还是决定把消息传进中宫。

    第二天,午后,九月初一。

    四川、筠连县深山之中,数千人正在卖力地凿石拓道。

    叙马兵备道孙传庭,身上沾满泥土,正躺在一块平整青石上休息。

    袁时中也满身泥土,一脸疲惫地坐在青石旁。

    袁时中心里也苦啊,自己堂堂一位流寇首领,好心好意地受了杨嗣昌的招抚,结果被派到四川的西南角落里。

    四万部众,男女老少,天天不是开荒种田,就是凿石头修路。

    只能说生命安全有了些保障,但日子过得比流寇可累多了。

    袁时中看了眼躺在青石上的孙传庭,有怨言也不好说出口。毕竟人家那么尊贵的文官,也身先士卒,亲自带头来做这些脏活累活,那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自己也干了,而且干的活半点都不少,说明不是故意针对、刁难你这些受招安的流民。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孙传庭也醒了。

    孙传庭只感觉浑身酸疼,心里对杨嗣昌抱怨开了:‘我好好的在刑部大狱里待着,吃的好,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