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芫皓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张——

    “硕鼠硕鼠,食民之骨!”

    “冀州知府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杜氏族老知不知,三斤棉,活几户。地不知寒人要暖,莫夺人衣作地衣!”

    盛芫皓每念出一句,面上冷意便多一分。

    祁书羡缄口不言。

    直到盛芫皓将面前的纸张全摔在地上。

    孟央脸色煞白。

    “祁世子和孟姑娘可听到外头的这些好诗好句?”

    “不过短短几日,杜氏和严知府的恶名便已经传遍了京城各处。”

    上到士族官宦,下到贩夫走卒,似乎谁不会背几句骂冀州官府和杜氏的诗句,便是与如今的潮流格格不入。

    没人想到这其中会有盛芫皓的手笔。

    而盛芫皓对外营造的,又是爱书画爱美酒的风流淡泊人设,因此今日他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些话,心中感受可想而知。

    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还要假装欣赏地去点评那幅画!

    “杜氏同冀州知府都是本宫的人,祁世子——”盛芫皓目光望来,带着压迫:“这舷元子,本宫给你三日时间找出他的身份,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才画了那画!”

    祁书羡抿唇不语。

    盛芫皓眯眸:“怎么,本宫的话不管用?”

    祁书羡苦笑,起身行礼:“三殿下实在太看得起在下,当初画仙第一幅作品现世,在下便想知道对方身份,可这么多年,一无所获……”

    盛芫皓冷笑一声,却也知道祁书羡所说属实。

    这舷元子实在神秘,就连父皇都没查出对方身份!

    至于那幅画,聚贤茶楼的掌柜说,是半夜突然出现在酒楼的,而且还有张字条,便是要聚贤茶楼将此画张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