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脸颊皲裂冻伤的汉子,裹着满是补丁的棉衣一脚一脚往城门处走,他怀里揣着从家中拿出来的银钱。

    三两银子,不多,却是他打猎好几个月才攒下来的。

    媳妇刚生产,受不了冷,谁知道今年的天会冷成这样?

    家中只有一件棉衣,他穿出来,妻子和孩子便只能用被褥和柴火撑着。

    好在……好在今年打猎攒下的钱,能买不少棉花。

    足够做妻子和孩子的棉衣,再做上一床被子……到时候一家人暖暖和和地过个冬。

    汉子到了城门外,见到许多同自己一般的人。

    都是来买棉的。

    “太冷了……昨儿个老李家的孩子出去撒个尿,就没回来。”

    “连航道都结冰了!”

    城门开了。

    大家蜂拥而入,去买棉。

    然而,当所有人翘首以盼的铺子打开,看到外头挤挤挨挨拿着银子的人,铺子伙计撇撇嘴,在上头写上今日的价格……

    “这……这是多少?”汉子不识字,“二百五十文不?俺不识字,但俺数着字数不对啊……”

    汉子问身后。

    他身后,一个老大娘,瞪着小伙计挂出来的牌子,“二、两?!”

    “今儿个的棉二两一斤!买就排队,不买的不要碍事啊!”伙计吆喝着。

    外头的百姓们愣住了,汉子也愣住了。

    二两银子一斤棉?

    媳妇明明说了是二百五十文一斤啊!!

    汉子张嘴,想要问问伙计,但伙计冷笑一声:“要怪就怪今年的天儿不好!漠北大寒,不光咱们冀州,还有旁边的邑州、嵊州、朗州,航道全部结冰,你们不买,想要买的人多着呢!”

    “二两一斤!买的排队,不买的不要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