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做什么用的?”

    明洛瞅了眼不远处的铜盆,并不敢贸然上手。

    “接尿的。”

    有伤兵赶紧答了句。

    喔喔,那不行。

    明洛环视了圈四周,还是看向和她勉强同阶层的长孙安源,她总不能指使房杜或者秦王吧。

    她客客气气道:“长孙先生,你能否帮忙找个中等大小的容器,什么材质都行,但一定要干净。”

    被点名的长孙安源居然有些慌张,他忙开动着脑筋,又想赶紧转回去拿,匆匆和秦王告退。

    “医师意欲何为?”

    杜如晦眉心微拧。

    明洛指着胡蒜,也就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原始大蒜,慢慢说:“大王的敷布上我加入了一味药,其实就是从大蒜中提取的大蒜素,对杀菌预防感染的效果很好。”

    上回随军她就想搞,可惜她的身份层级哪里接触地到军中物资,后来等回了长安。

    她手头日渐宽裕后,慢慢捣鼓出来的。

    “大蒜素?”

    后世普遍应用在畜牲上的东西,眼下降维打击地成为了神药。

    “嗯。”

    秦王低头看了眼自己右胸,又惊讶于她的坦诚和见识,皱眉问:“既是效果好,为何不推广?”

    明洛轻轻一叹:“大王,人参能救命,为何百姓病死也不服用?绫罗绸缎那么好看,为什么长安大街上没人穿着?”

    是不想吗?

    是不能啊。

    帐内听清楚她话的人都暗暗心惊,被怼了的秦王看起来心情也不那么美好,但他自然不会发难于明洛。

    发怒有时是无能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