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一面在水中给自己搓着泥,一面让温圆用巾帕把头发绞干。

    “奴不敢胡说。”

    “你先说后者,不满的男奴是哪位?”明洛自然晓得胡阿婆不仅是主家,还是她的尊长。

    她都不好非议长辈,何况是若姚。

    若姚心眼是有的,不过明洛跟前,她没敢看温圆,到底实话道:“原本几个识字的人。他们跟得上进度,还十分尊敬马先生。”

    明洛一听就懂了。

    唉。

    人之常情。

    不过不是奴之常情。

    作为现代人,她无法苛责人往上爬的那份心,她不也是如此?从奴婢身份里挣脱出来,混上了良民?

    成了良民后还想更进一步嘞。

    “良财?”

    “嗯。”

    “还有谁?平田吗?”这位认字上悟性最好,好几次明洛见他在药铺角落里偷懒,和干活认字两不误的元郎形成鲜明对比。

    “还有平成。”既然说了,若姚一吐为快。

    “我知道了。他们对你做什么了?”明洛先关心若姚的人身安全。

    “没有。就是奴寻他们说什么,他们当没听见。”若姚没敢夸大,除了良财外,另两位在明洛身边的时间可比她长。

    明洛颔首,在头发被温圆全力绞干后,开始出浴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按部就班地护理自己似乎粗糙起来的脸蛋,一件件地穿着衣裳。

    “三处城门是哪三处。”明洛没想到她会往这方面作为,可能也与她的出身有关,没有那么害怕与官吏打交道。

    “启夏,延兴,延平。”

    果真避开了正对朱雀大街的明德正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