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彩娘就一寻常妇人,从头到尾的戏都没明洛心理演得离谱,她想抬手摸一摸发痒等地鼻子,又僵硬地放下。

    彩娘当然闻到了。

    也猜到了他们方才在做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小饼说很想你。”这回是彩娘努力找话说了,免得气氛一凝固起来,显得特别古怪。

    明洛和她这时已经走在回去的路上,因着换过衣裳,又离开是非之地的缘故,被夜风温柔一吹,彩娘干脆怀疑自己鼻子坏了。

    “我明日要离开了。”明洛这时才与这母女俩说起,又叮嘱了句,“该忍要忍,但有些事不能让步,有困难去找姜胜之。”

    “离开?医师去哪里?”

    彩娘忐忑起来。

    明洛安之若素:“随李将军去劫粮,他的随行医师好像病了。”她没直接说那位的不是。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不能得罪太过。

    只是她带人明日一去,这医师保不准会来医务营掺和一脚,她明早千万记得叮嘱副手。

    “劫粮?”

    彩娘不是很懂,但不妨碍她对明洛的关心。

    “医师你要当心…为什么派你去呢,你个年轻娘子,怕是不晓得外头有多野蛮厉害。”

    彩娘几乎忧心忡忡。

    作为几年前被马贼劫去过的倒霉女人,她可太懂森林法则了,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对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的男人那么千依百顺,到了几乎别无所求的地步?

    日子要苦痛麻木到什么地步,才会失了一切念想,连失散的家人都没什么感觉,只想苟延残喘地活着。

    明洛同样不理解。

    她微微一笑:“彩娘,这我知道的。沿途走来,我也不聋不瞎。但跟着正规军去。那么庞大的兵马,只消没碰到大股敌军,都是无碍的。”

    她又不用直面生死。

    “娘子对奴的大恩大德,实在没齿难忘……”彩娘有着把话说开的冲动,她都愿意为明洛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