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穿过树叶,李念听明白了。

      她靠在躺椅上,笑出声:“又骗我,你们俩,这辈子闲着没事就坑我,这账我可都记得呢。”

      李世点头如捣蒜:“记着,得记着,你、你你赶紧好起来,朕还等着你讨债呢。”

      好起来么?

      李念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好不起来了吧。

      那毒没解,王崇古曾说他所见之极限,差不多十年。

      现在算算,已经超过十年,李念显然是赚了的。

      人不能太贪。

      李世看她似乎放下心结,脸上人气更少,忙道:“沈谦有没有告诉你,他亲手给你绣了嫁衣?”

      李念愣了下,侧目望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给我绣嫁衣?”

      李世也笑了:“嗯,他说他要嫁给你,就得自己绣嫁衣,可是认认真真学了七八年,绣到现在。”

      李念有些好奇:“你见了?”

      “见了。”李世笑道,“蜀锦面料,巧夺天工。”

      李念有些动容,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她想象不出来那双挥剑打仗的手,是怎么一针一线,绣出一件嫁衣的。

      她没深究这件事,只伸手讨要:“他封驸马的圣旨,皇帝能给我么?”

      李世点头:“陈福,这就去取。”

      陈公公颔首退后,忙走出屋外。

      屋内,只剩姊弟两人。

      李念坐在摇椅上,自顾自念起来:“得削藩,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只要有机会,就得削藩。我曾在一本书中听闻有一种推恩之法,能让世家大族放下手中大半权利,这法子,好似是在谢岑那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