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想起庄园里让他晕头转向的迷宫。

    被迫想起还未晾干的壁画,那股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油漆气味。

    还有救他一命的青年艺术家。

    忍着别咳,慢慢喘。

    当时裴映也是这样说。

    女助理跑出来,一脸惊恐,且不明所以。

    施斐然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女助理。

    “我送你回去。”一旁的裴映扶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拽起来。

    施斐然仍注视着女助理:“你们裴老师……”嗓子哑,抬手揉了揉喉结,继续道,“他最近有需要露面的活动吗?”

    “没有……”助理回答,“裴老师这周不参加任何……”

    施斐然没把助理的话听完,蓄好力反手拽住裴映手臂,在对方失去平衡那瞬间,一拳砸向裴映下颌。

    助理尖叫不停,他骑在裴映身上,毫无章法地朝那张脸挥拳。

    ——直到两个保安拉开他。

    “放开他。”裴映口鼻流血地制止保安。

    保安犹豫着,放开他。

    施斐然喘着,捡起地上属于裴映的哮喘喷剂,泄愤般地扬高手臂,把它摔在地上。

    裴映从助理手里接过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朝她打了个手势。

    助理接到示意,转身走回工作室。

    裴映的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抬手向楼梯的方向指了一下。

    施斐然皱了皱眉,跟上去走出这栋楼。

    月亮圆的够嗷呜嗷呜变个狼的。

    雪已经停了,地上留着一层毛茸茸的白,潮湿的空气中混着沁到心底儿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