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疼惜,比起破猪圈那亲生亲养的手心宝,她这疑似手背上的肉还是薄了许多。

    “乖孩子,咱们老青家对不住你。”

    沈描妆此言一出,她家儿媳妇立马抻展眼睑伏低秀颈,喉间逸出压抑的怪声。

    那么高大上的辉煌姓氏,给这风韵明雅的贵妇一说道,转眼就接地气接到田埂上去了。

    平静下表情,赵明月拽着沈描妆二度伸出的手臂慢慢站起身。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齐活了,她这会儿膝盖有点疼,嗓子更是干渴得紧。

    “你若真得了叩凤令,便要失了雅儿的护荫…”

    “珣儿明白。”

    赵明月转眸看向自己那杯冷掉的茶水,神色凄怆,眼底腾起的浓雾化成沈描妆心里半晌穿不过的迷障。

    好像从前到现在,没有那块令牌的她一直蒙破猪圈护荫着似的!

    叩凤令在手,就意味着她对入驻自家夫君,嗯,老青家某隽的内心,彻底放手,其他一切福利,王妃之名,管府之实,全权保留,统统照旧。

    最关键之处在于,不!用!陪!睡!

    如此好事,哪能轻易成实?

    红滟丰唇撇了又撇,眼泪看着就要掉下来。

    “哎呀乖孩子,”

    沈描妆望着半晌不语的俏人儿泫然欲泣,忍住阵阵心虚声声叹息抚掌玉立。“为娘也不是全然做不了主…”

    睁着眼说了半天瞎话,好歹借着这罩了几分真的一句挽回了丝缕诚意。

    她家儿媳妇仍是不说话,只拿了水汽氤氲的眸子直勾勾注视着她。

    接下来便是姹紫嫣红的数日光景。

    得了美貌婆婆的承诺,有了内服外敷的好药医着,兆凌某高仿王妃媚眼儿一挑脑筋儿一跳,好歹挤出些为人媳妇的自觉,安生稳静地陪鸾,神思宁畅地伴驾,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境淬炼得愈发自然。

    吃吃喝喝游游乐乐,欢生的日子滑得很快,某人的小脚恢复得也蛮快,从能脚踏实地起就不断轻跺悄蹬,难得不求回报地检验着御药的效用。

    夜里睡觉时也不放松。

    电闪雷鸣之际,嫩白脚丫划破帐幔,脆亮的裂帛声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