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梵汐的……”

    “我是他弟弟。”

    “他没有弟弟。”据小弃所知。

    这时官兵远远在催了。

    “我没时间理你。”小弃错身就走。

    “我不和你聊梵汐。”他仍旧缠着不放,在小弃旁边挤啊挤,“我想知道姑娘名字。”

    小弃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像对待以往缠着她的人一样,把面纱当着他的面揭开,就让脸上丑陋的胎记露出来,还递过去清清楚楚给他看,也不说什么,觉得他看明白了就复戴好,没事人一样继续赶自己的路。

    空信当然呆住了,今夜灯火格外明亮,月朗星明,当街看见他初见就凭眼睛动了凡心的姑娘把脸终于露了一露,露出一片大红斑来,还夹着一撮毛。他几度怀疑是师父在考验他,拿一个美女在逗引他,现在要重新怀疑师父在恶整他了。拿眼睛到处瞟,想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碰见这姑娘后不久师父就出现了。

    “他是谁?”昭信好奇不过。

    小弃鼓了一鼓腮帮,说:“以前碰到过一次的人,长得和梵汐像极了,但又很不像。好像说,叫空信。自称是梵汐的弟弟,可是梵汐说过,他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师父。”

    “那应该是梵汐说了谎。”昭信可不像小弃这么糊涂,立时有所明白。

    “梵汐干嘛说谎?”小弃不明白。

    “那就要问他了。”

    小弃可不想问,不想管。倒是很好奇梵汐有个很老很老的师父,就在心里揣摩,那得多老,要被说成是老怪物?和她所知道的老神仙,她的好朋友小蓝,是否有关联?她还记得初遇梵汐听他吹了首曲子带给她的震动,虽然神韵差了点,小弃还是见曲如见人,见到了他的师父一般,那曲子和她所听到的自己的、豆米的、小蓝的曲子是一个感觉啊。她一颗玲珑心思都放在这些上了,哪还有心思去管空信何许人也。

    合欢宴进行得火热,尽管规矩严了点,人们还是吃高兴了。

    桃宣独领了歇普利娃在长宴上走,把纳普伽交给了婉心作陪。自己想着亲近亲近这尊冰佛,结果挨了一身冰凉,透心凉。进入宴街的时候领食碟他不接,眼皮也不搭理一下,发碟的官兵把眼一瞪,桃宣只好代接了,因为据说不拿碟就是不给皇王面子,皇王要给的你敢不接?这样桃宣就接了两个碟在手上,还赔了官兵许多好话和笑脸。从这里桃宣就彻底明白这尊佛难伺候,硬撑着把宴游下去。长宴上屡屡向盘问的官兵举碟说有碟,没碟是要赶出场去的,防止有人空手进食。而不吃也是罪,桃宣一手打两份食物,递给他,他不理,更别说说话了,两人一句交谈也没有。桃宣想走,竟无处可走,被行宴官兵盯得严,又加上好歹面前是个前辈,哪能当面撕破脸。

    而玛米蒂和婉心相对就很好命了,两人陪的佛都尽力配合她们的热情,那个给人感觉很闷沉的纳普伽竟会对着婉心难得一笑。玛米蒂和血冥就一路叨叨叨,血冥宽容不过偶尔接话,不接话时就略一笑。玛米蒂往他食碟里放各种食物邀他品尝,他从不拒绝,简单一尝,是否真吃不知,但那食物是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