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正在穿鞋的宋小山听得身后的动静,回头便见床帐后的身影似乎是在穿衣服。

    他下意识别开眼睛,转而一想,这人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昨夜她们虽未行周公之礼,却也是实打实的同床共枕,所以自是无需再扭扭捏捏。

    他隔着床帐温声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

    床帐内的柳银花摇摇头,“是我觉浅。”

    说罢。

    她披着夹袄从里面卷起床帐,而后跪坐在床沿抬手欲将其挂起,动作间因着多年来缺衣少食、营养不良而只堪堪够一手掌握的幼兔,在单薄的寝衣下轻轻悦动。

    瞬间被抓住眼球的宋小山脸色微红,他赶忙上移视线,却正好对上回头的柳银花,刚刚睡醒的她面颊微红,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散落肩头,有几缕调皮的更是顺着她的鹅颈没进衣领里。

    一路向下……

    不不不!

    宋小山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非礼勿想对画面甩出去,结果抬眼就对上了柳银花不解的眼神。

    “你……”

    柳银花欲言又止,“是我哪里不妥吗?”

    “没有没有!”

    宋小山连连摆手,但很快又点点头,“不用起来这么早,咱们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而且今儿又下雪了,你且再多睡会儿吧。”

    柳银花眸中多了抹暖色,继而稍稍带了几分不自在,“新媳妇儿过门第一天原就是要早早去给公婆问好,向婆母和嫂嫂学习家务,拾掇茶饭,万没有赖床的道理,否则传出去该被人笑掉大牙了。”

    “何况。”

    她补充道,“昨夜喜宴散的晚,碗筷和院子都没来得及收拾,桌椅板凳也没及时还回去,大家约莫很快就要来帮忙了,咱们自该早点收拾妥帖,出去招待感谢。”

    “是这个理。”

    宋小山压了压心中的燥热,红着脸嗫嚅道,“只是、只是……你若起的太早,叫人看见了还以为、以为我……”